如病故。
五月,再下崎夷山,大盛领土向西拓展千里。
这远在百里之外的捷报,于京城中的李全澔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如街坊孩童趣谣那样不真实。这京城中依然那么安逸,歌舞升平,一片祥和,那前线又如何干他何事?只是偶尔会不住留意战死将士的名字,想从中听到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十王爷大概是爱上这犬马生活了,甚至连续两年都没回京过年。只是把他那尚幼的儿子和一双妻妾都接去了边疆,据说今年又添了一个女儿。那边疆生活不知如何?怕是不比皇城中舒适,但却天高皇帝远的,也许格外自在也不一定,也难怪那十王爷都不想回来了。至于实际上是如何,大概也只有十王爷本人知道了。
一时之间,十王爷的名号竟比太子爷要响亮的许多,那是,太子爷日日夜夜窝在宫中不问政事,倒是这十王爷踏踏实实地在前线保家卫国,还多亏王爷才能保住这一片祥和。不然没准两年前的那个新年都城就要让狄人给攻下,这条小命现在在哪都还不知道呢。
这年夏日,却出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出事的那天,却一如每一个炎热的夏日夜晚一样。
那时李全澔还在床上躺着,就听到了墙外满城的杀喊声,火光接天,竟把这宫城照的宛若白昼一般。他吓得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就得到消息要他去御书房护驾。
禁军统领慌慌张张地抱拳跪下,连招呼都忘了,“外、外头那是四王爷在边疆私自练的民兵,已将……已将皇宫团团包围,还、还有就连城外也都是满坑满谷的兵。”
皇上颓然坐倒在御座上,震惊的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喃喃自语道,“原来这是逼宫来了。”
还想不透为何生性敦厚的四王爷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想妄想夺权。便有人出现在宫中清冷的走廊上,杀气腾腾,满身是血,宛若修罗。
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十皇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李全澔,嘴上就已被狠狠咬了一口,还被嚼了一下,鲜血顿时四溢而出。
“等等再来处理你。”说完便甩上御书房的门,开始了漫长的谈判。
他摀着伤口止血,若不是因为实在太痛,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十王爷会出现在这?外头的民兵又是如何?还有看见十王爷的眼睛在夜色下反射着冰寒的光彩,如此Yin狠的神情他怎么也和那双柔情似水的眼联想在一起?
就在即将天明之际,十王爷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诏书,径直往宫门而去,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四王爷逼宫造反,本王特来救驾。还不速速将四王爷拿下!拿他头来,本王重重有赏!”
四王爷底下的民兵还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王爷两旁的侍卫却先反应了过来,甚至不等他吭一声,人头便落了地。民兵没了头,便各自散的散,逃的逃,一时之间便溃不成军。但皇军显然没有罢手的意思,从外头杀进了城内,将民兵悉数赶尽杀绝。那接连好几日,从皇城中流出来的溪水都是血红的。
一夜之间,大盛的皇帝便异了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景兆逼宫谋反,十皇子救驾有功,杀敌七百,俘虏百人。朕自即日起禅位于十皇子景嘉,登基大典择期再办。钦此。”
大殿上各个官员均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这四王爷逼宫,救驾的十王爷却反倒成了新的皇帝?这十王爷难道不是四王爷的同伙吗?但圣旨在上,皇上口谕还在呢,能不信吗?就算不信,难道要让大殿上的皇上把圣旨给吞下去?
“十皇儿功勋彪炳,乃是诸位有目共睹。朕早已有意传位予他,如今被四皇儿逼宫,朕更是颜面无存,愧对我大圣列祖列宗。十皇儿忠心护主,救驾有功,必是治国之能人,诸位还要多加辅佐皇儿。”
“还不快速速跪下谒见新皇?”
太上皇言至于此,再也无人胆敢不拜。一时万岁之声回荡于皇城之中,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刚下了朝,太上皇转眼便被人引去天霞宫,和外界断绝了所有联系。
十皇子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心满意足地用手细细感受着那上头雕刻着的龙纹,手上一用力便将李全澔揽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低头便纵情吻了下去。昨晚留下的伤口才刚止血,禁不起这么刺激又列了开来,他依然伸出舌头一一舔去那腥甜,放在口中细细咀嚼那唇。餍足地汲取那熟悉的味道和令人怀念的反应,像是怎么都不够似地变换角度一再深入,彷佛这就是他最好的战利品。
“全澔、全澔,本王终于得到你了。”那双眼睛依然闪亮,却染上了血光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本王身边带走,再也不能。”
少年说了很多话,参杂着碎吻。明明是在大殿龙椅上,两人却亲密的像在新房里,耳鬓厮磨。李全澔不知是哪里不对劲,竟也跟着回吻了起来,大概是分别了太久,亦或是少年的感情终于打动了他,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察觉了他的改变,十皇子眼睛猛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