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看清他此时的模样。
夏薛子起身,又转身走至齐舒寒的面前,看着后者红肿的眼睛,柔声道:“寒王,节哀。”随后,便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齐舒寒的身上,搂住他瘦弱且强忍发颤的肩膀,向外走去。
营帐外,一批Jing锐早已等候在那里,那些士兵身上的血气和杀气都是那样的浓重,其中一个士兵牵着三匹马站在最前方:“将军。”
“出发!”夏薛子翻身上马,又将齐舒寒拉上马,置于身前,下达命令后,便朝着峡谷的方向奔去。
战场的杀戮声逐渐消失,而夏薛子等人也已行至峡谷深处,浓雾弥漫着,又前进了不远,夏薛子不禁放慢行进的速度,沉声道:“小心戒备。”只是,危险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浓重。
“停。”夏薛子勒住马,率先停下,皱了下眉,扫视着峡谷两侧,最终目光落在正前方,“既然来了,就现身吧......冷灼。”
随着夏薛子的话音落下,前方迷雾中传出了脚步声,一紫衣男子走出,狭长的丹凤眼,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高大的身材,凌厉的气势。此人正是邺国国君,冷灼。
冷灼缓步走出,目光一直停留在夏薛子的身上,薄唇微启,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出:
“孽儿,随我回宫吧。”
听到冷灼的话,夏薛子又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略微颤声地回应着:“这里只有夏薛子,没有你要找的人。”
“孽儿,”冷灼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你忘记自己的承诺了么?”
夏薛子红唇微抿,眉头也紧锁着,良久,清冷的声音才从其口中传出:“放他们走。”
冷灼浅笑:“自然。”说完,冷灼便缓步走到马旁,向夏薛子伸出了手。
“将军。”众将士惊慌地叫着,而齐舒寒此刻却没有任何动作。
“放心。众位,保护好舒寒,还有......”夏薛子并未将手伸给冷灼,而是径自下马,背对着众人说道,“从此以后,这天下再无夏薛子,有的只是......夏如孽。”
“夏如孽”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般震撼着将士们的心。邺国夏如孽,其名胜丝毫不弱于国君冷灼,为人性格刚烈,有着比女人还漂亮的容貌,手中掌握着邺国的经济命脉。而且,他作为一个男人,有集冷灼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是在三年前突然消失。唯一让人奇怪的是,那三年间,冷灼冷灼并未大张旗鼓地寻找夏如孽,甚至当此人不存在一样。
然而,没有人想到,那个征战沙场的云国第一名将夏薛子与邺国夏如孽竟是同一人。
“将......军......”副将任易与邢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薛子,不,现在应该是夏如孽的背影,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夏如孽不语,冷灼也只是在一旁观看,而一直隐藏在披风中的齐舒寒却是在与笑意浓郁的冷灼对视了良久后,开口道:“既然炎帝如此大度,那我等便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不送。”冷灼微微点头。
齐舒寒不等众将士异议,也未与夏如孽告别,便策马离去,伴随着耳边回响的那句“保重”,身影消失在迷雾中。众将士见此,急忙追赶过去,马匹跑过的呼啸声在夏如孽的耳边飞逝着,直到连马蹄声都听不见后,夏如孽才抬头,凝视着冷灼:“人在哪里?”
听到夏如孽询问的话语,冷灼的脸色瞬间变差,声音充满危险的气息:“孽儿,我们久别重逢,你却与我提及别的男人,怎么?......爱上他了?”
“与你无关。”夏如孽转身,对着站场走去,留下一脸Yin沉的冷灼。
“站住!”冷灼的声音在夏如孽的身后响起,冷的仿佛要冰封了这个峡谷,“他的死活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且,别忘了,你是我的人,只要我还没死,你就休想逃离我的身边。”
夏如孽握紧的双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身后的冷灼全然不知他眼中寒意更甚,只是听见夏如孽愈发冰冷的声音传来:“冷灼,你不必做出如此强势的姿态,你想怎样便怎样,一切随你,但请你不要忘记,......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完,便一步步地继续向前走去,对冷灼不管不顾。
冷灼望着夏如孽远去的背影,英俊的眉又锁在了一起,良久,一声长叹从冷灼口中传出,嘴角是化不开的苦涩。
夏如孽自那日被“请”回邺国后,便一直被冷灼软禁在绿萤宫内,美其名曰:反思。夏如孽倒也不在乎,远离了宫中的那些尔虞我诈,倒也是闲淡自得。当然,前提是无人来扰。
如往常一样,夏如孽在阿银的惨叫声中起床,梳洗完毕后,去看阿银的情况,看到的却是:两个壮汉在追着阿银在院中乱跑,而这绿萤宫门口站着一位被众人簇拥的宫服女子。夏如孽扫了眼暗卫所在之处,然后冰冷的声音响起:“住手!”夏如孽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冰冷且具威势的语气还是镇住了那些人。
夏如孽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宫服女子身上:“云贵人今日来我这绿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