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表情,让人不敢靠近。
“不用高兴的这么早。”药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过来陪我的喝一杯。”冷灼走了过去,坐在药王的对面,对于他刚刚的话,很是不解。
“那人所中的毒名曰‘迟暮’,这是北方的毒,但早已被禁止使用。”药王缓缓道,“那人被送来的时间还不算晚,但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冷灼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上,他颤声问:“会有什么……后遗症?”冷灼渴望得到答案,但又不想知道。
“也不会太严重,可能失明、失去五感,或者……失忆。”药王说得轻巧,可听在冷灼的耳中,无论哪一种,都难以接受。药王不理会冷灼能否接受,突然问道,“是谁下的毒?”
冷灼愣了一会儿,苦笑:“我姑姑……”
“真是孽缘啊。”药王的眸中闪出其他的情感,冷灼不知道那种感觉要如何形容,“十二年了……这种毒竟然在十二年后又出现,还是在你们的身上……”
冷灼听不清药王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却知道,十二年前,就是夏家被灭门的时候。
但冷灼是聪明人,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相比于药王的事情,他现在更想知道夏如孽的情况:“前辈,不知……”
药王瞥了冷灼一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暂时最好不要见他。”
“为何?孽儿他……”冷灼焦急地问道。
“没有原因。”药王起身,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后,离开了,“不然你永远都见不到他。”留下冷灼一人呆愣在原地。
……
夏如孽其实苏醒得比冷灼要早,只是被药王带到了其他地方。
“给你三天时间,从这里出来后,告诉我你的答案,是走是留都随你。”这是药王扔给夏如孽唯一的话。
这是类似于坟墓的一个洞xue,夏如孽走下去后,发现里面非常寒冷,但洞xue中却一点儿都不Yin暗,幽蓝色的光不知从哪里散发着,照亮了前方的路。
夏如孽快步向里面走去,洞xue的中心,是一张由寒冰做成的床,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夏如孽没有走近,而是愣住了。
那是他的……父亲啊!他日思夜念的父亲却是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夏如孽感觉得到,父亲还有气息,虽然微弱。心中的那份思念难以抑制。这么多年来,父亲的外貌没有任何变化,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他幻想过无数次与父亲的重逢,哪怕是只见到父亲的尸体、父亲的坟墓,可现在……
父亲还活着……
我还有亲人……
夏如孽艰难地走近自己的父亲,一步一步,生怕这是自己的梦境,颤抖着双手抚上父亲冰凉的面颊,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涌出。
“爹……”夏如孽哽咽地叫着,这么多年来,就算有再怎样多的人们陪伴,却都抵不上对父母的思念,内心深处的那点空缺,没有能填补。
“孽……儿。”虚弱的声音传进夏如孽的耳朵。
夏如孽睁大了双眼,看着床上睁开了双眼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孽儿,真的是你……”夏如孽的父亲艰难地坐了起来,“抚上夏如孽的脸颊,猛然将他拥入怀中,“我的孩子……”
夏如孽感受着父亲身上传来的点点温暖,犹如孩子般放声大哭:“爹……”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咳咳……可惜,现在的我早已舍弃过去,如今的我只是那个名为‘司君’的废人。”司君苦笑,事隔多年,他早已释怀。
“爹,和孩儿走吧,让孩儿照顾您。”夏如孽从司君的怀中出来,肯定地说着。
“傻孩子,我已经离不开这里了。”司君浅笑,“不要一直说我,这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夏如孽将这些年发生的事缓缓道来,只是,省略了冷灼的那部分。
“南宫也走了,时间可真是不留人。呵……那你……有爱人了吗?”司君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他们作为父母的不在自己孩子的身边,不知有多愧疚。
夏如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对当年的事做何感想,他不知道自己在说出实情后,父亲会不会生气,可是,他早已认定了冷灼,这辈子,都不会变。
就在夏如孽进退两难时,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司君见到这个男人后,微微一笑:“怎么又去打猎?你的身体也不好。”
“我没事的,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男人放下手中的弓弩。如果冷灼在场,他一定认得出,这个男人,就是这一切的导火索——他的姑父,冷千镜的丈夫。
“感觉到这孩子来看我,就醒了。”司君转头看向夏如孽,“孽儿,这位是林风,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在照顾我。”
夏如孽看着林风,林风也在看着他:“你是冷千镜的丈夫?”
“那是过去的凌风。”林风冷着脸,只有在对着司君时,面色才会缓和,“你这次来,应该不会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