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窦怀启皱着眉头,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有些事情,并未让岩三告诉自己。
“说。”
“也没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救了一个人,受了些内伤,过段日子便好了。说来听岩三说,哥取的假名和我一样,皆取娘亲的姓,合本名为姓名。不愧是我的亲哥,心有灵犀。”窦怀昔还是那副事事不在心上的模样,拿起热茶抿了一口。
窦怀启没有说话,只一直盯着他,见他脸上的笑不停,似已经长在脸上了一般,方才叹了声气。“是哥不好,没能护住你,所幸,你我仍苟活于世上,血海深仇,哥自会报的,你过好你的闲适生活便好。别笑了,难看。”
窦怀昔饮茶的动作一顿,笑容渐渐消失,“什么好看什么不好看,能讨人欢喜,能使敌人放下心防,便是有用,便算好看。”
窦怀启摇了摇头,“那是对外人所示,此刻只我三人,并无外人。”他顿了顿,方才想起今日是有要事而来。“岩三,你今日是有何事要与我说?”
“主子!大事!凉国的那个狗贼,前几日派人贴了皇榜,告凉人书,若有人将主子找到捆起来送到凉国之人,送一座……”岩三挠了挠头。“奴才不知是池塘,还是城池。”
“为何不知?”
“那狗贼将皇榜挂在城门之上,美其名曰,以此能使众人皆看到,可离得太远,又是以凉文书写,弯曲多拐,是以不能分出是池塘还是城池二字,但奴才觉得应是池塘,这世上哪有为了寻个人便许一座城池的。”岩三是绝不信会有此事发生的。
“既如此,那为何将皇榜搁置到如此高处?”窦怀启悠悠的问道。
这下可将岩三问倒,他顿了顿。“依主子之意,那二字是城池?”
“皇榜旁可有我的画像?”窦怀启答非所问。
“未有,他人不知,那狗贼定是知道的,莫非让他将前太子的画像挂于城墙上?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没有画像,描述模糊,看来三叔父除开明面上想抓我回国以外,还预谋着其他事。”窦怀启脸上扯出个冷笑。“既然如此,我们早些回国,是时候掀起波浪了,我已沉默太久,他心里指不定正窃喜,道我无锋利之刃。”
窦怀启替自己倒了杯热茶,手肘弯曲,送于唇边时,却听岩三似乎转明白了,轻呼道。“那主子的意思是将要离开姜府,离开姜家大小姐?姜家大小姐似乎还不知道主子的真实身份。”
手臂骤然停下,窦怀启冷漠的扫视了岩三一眼,也无心品茶,将茶杯往桌面上一搁,似有水珠跳跃出来。
窦怀昔第一次见自家哥哥喜怒分明,不免好奇。“姜家大小姐是谁?可有趣?”
岩三颤巍巍的看了眼窦怀启,见他没什么表示,正犹豫着自己是否要接话。
就听房门外突然响起‘哐当’一声,而后是惊叹声,吵闹声大得快要掀了这屋。
岩三脸色一变,往屋外冲去,窦怀启和窦怀昔二人则对视一眼后,方才起身走到外面。
“大胆!何人跑来砸场!”
窦怀启刚出房门,见大厅下的赌桌上站着个穿着黑红相间长衣的男子,他背对着窦怀启,面朝着的方向,‘以和为贵’的门匾已四分五裂随意的躺在地上。
又听岩三如此说道,眼神一凝,冷意与杀气乍现。
取了身旁仆人腰间上的长剑,踩过木栏,脚掌一蹬,便如飞鸿,杀气缠绵于剑身,凭增凶狠。
离赌桌上的男子越近,越是疑窦渐生。
窦怀启总觉得这男子似曾相识,还未收剑,前方的男子耳尖一动,已反应过来,机智灵敏的拿着把纸扇转过身,而后身形往身后滑动。
纸扇虽抵不过长剑的锋利,但这男子使计将纸扇折合,而后向下一压,欲囚之。
窦怀启心里替他叫好,手上收了几成力,抬头时与这男子相对,见这男子脸戴一獠牙恶鬼面具,只露出一对灵动的眼睛。
这眼睛极美,与星辰无二。
可让窦怀启心跳了一下的,不是这眼睛美丽,而是这眼睛似曾相识。
像极了姜裳。
这猜想蹦出来时,窦怀启已将人逼退到后面的墙上,男子右脚抵在石墙上,纸扇已被她握得发热,眼睛却从未从窦怀启的脸上离开。
“放开。”
男子突然说话,低着头小声道,他并未特意压低声音,只是降低了嗓门里尖细的地方,显得平和。
但这声音落入窦怀启耳中时,窦怀启便知眼前之人分明是姜裳。
他不知她是怎么找到此处的,甚至穿着男装,连恶鬼面具都备齐了,看来不是第一次出府。
窦怀启的眉毛自从姜裳出现后,便没有舒缓过。
“裳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连忙将剑收回,左手伸出,将姜裳扶着,用轻功飞了下来。
此时岩三带着一群人从楼上下来。正怒气冲冲的朝着姜裳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