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嫂子的!”
顾林哭丧着脸,“二哥, 我以为那东西就是你在山里捡来的, 我都送了人……哎哎哎, 别拧我耳朵,给我一个月,不不,半个月, 半个月行吧?”
书儿的东西,别说半个月, 就是三天,一天,顾远都不愿意被别人拿着。更何况,他曾经将书儿如此贴身的东西弄丢, 心里也是极为愧疚的。
顾远正待再次威逼顾林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顾远哥?顾林?”
季百书挑着一担水,远远的看了过来。
顾林刺溜窜了出去,从季百书肩膀上抢过扁担, 自己扛起。
季百书抢不过他,只得连连撒手。他不好意思的回头,却是一下子愣住了。顾远哥手中的,不正是他从小带到大的金锁片吗?
季百书带着疑问的眼神,回头看向顾林。顾林冲着他抿了抿嘴,不发一言,抗上扁担就往季百书家而去。
季百书呆呆的转头看向金锁片。
顾远抬抬手里的东西,“这东西你认识?”
季百书被顾远神情呵住,条件反射的否认,“不。”
他后退两步,转过身跟上顾林。
顾远这才注意到季百书一身的衣衫,“你怎么穿着这种衣裳?”
凄白的麻布衣衫,如掏了四个大洞的口袋,简单的套在身上。季百书攥着衣襟,“我娘去世了。”
顾远一顿,道了声“节哀顺变。”
两人相对无言,到了季百书家门口时,顾林正好已经将水倒入水缸中,从里面跑了出来。他抬头快速道:“我先去学堂了。”话一说完,人就已窜了出去。
顾远皱起眉头气骂了一声。
季百书有些心虚,“那,顾远哥,我,先回去了。”
“嗯!”顾远点头,却是将金锁片收好,大步离去。留下站在原地的季百书,陷入踟蹰不安之中。
顾远走的急,却是有要事。今日要带人进山,因李家村进山之路不好走,就与尹寒的人马和叶开阳派来的人相约到刘家村的山坳里。
他来到这里时,张弓也早已等着他。顾远知道张弓是不放心,便也带上他,数齐人马后,向着首阳山进发。
行至一处石头路,上下一颠,金锁片顺着顾远的衣衫滚落下来,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跟在顾远身后的张弓将锁片捡了起来,擦了擦,笑道,“东西掉了。你这是在发什么呆呢?”
顾远失笑,摸了摸破了个洞的口袋,“张叔先帮我收着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张弓嗤笑一声,将锁片揣入怀里,“你如今连金子都不是紧要的了?得了,我先给你收着,等出山了再给你。”
顾远笑着摇摇头,一行人继续向山里进发。
此次进山,旨在探路,等带人打通了进出之路,接下来才真正进入主题。顾远这一次,足足在山里呆了大半个月。
及至九月初,天气越发凉了起来。
一大清早,肃州城叶府开了个角门,几个穿着简单的壮年男子,推着满载的独轮车,一路上了大街。
程斯背着一个灰布包裹,低头跟上了这队人。
这几个男子全然不知身后有人跟踪,自顾推着独轮车,在山里行了两日,到了首阳山底下。
张弓带着两个人上前接应。
“你们怎么才刚走又来了?”张弓问道。
当前一人擦了把汗,“京城里送来的东西,有专门给顾大人的。还有些瓜果,老爷便叫我们给送了过来。”
张弓让开身之时,猛然抬头呵斥,“什么人!”众人才刚回头去看,张弓已经运起轻功追了出去。
程斯有意等着张弓,于一棵树下,停住了脚步。
“张校尉,好久不见。”
张弓有些戒备的停住脚步,“我早已不是阳关的校尉。只是不知道,昔日季王身边的军师,如今竟已经身手如此了得?”
程斯笑了笑,“自然是日以继夜,苦心孤诣的修炼武艺了。”
张弓抽出腰间宝刀,“十五年前,阳关城破,季王重伤,下落不明。当日手无傅铁之力的程军师,却还如此好好的待在这里,就容不得我不多想了。”
“你打不过我。”
“我张弓一日为军,终身为军。程斯,今日你若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之于我,便不要怪我张弓以命相拼。”
程斯心中有些敬佩,不过还是嘲讽道,“蠢货!”他并未抽刀,只空手相搏,竟也将张弓压制的死死的。
十招之内,刀已换主,程斯一挥长臂,张弓轰然向后跌去,其衣襟内的几样东西,稀稀拉拉的散落出来。
程斯低头,见落叶之间躺着的一枚金锁片,不禁一愣。他匆忙上前两步,弯腰捡起。
待金锁片入手,程斯蓦然抬头,急问道,“你这金锁片从何处而来?”
张弓捂着腹部,却不说话。
程斯呵呵一笑,“你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