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人误会了!”
两个士兵立刻道:“孙大人平时也会砸些东西,属下以为跟往日一样,属下知错。”
梁思望向那两名士兵,刚才他破门而入的时候,那两名士兵满脸Yin冷,拔刀也是真动了杀机。
梁思低头再看孙燧,阳光刺了过来,孙燧似乎怕极了,双手抱住头,蜷缩在梁思怀里,梁思胸前染了大片血迹。
梁思紧紧按住孙燧头破血流的头,道:“宁王,劳烦去请大夫。”
宁王示意两个小兵,一个小兵去了,梁思和郭盛将孙燧扶起,目光一碰到阳光,孙燧就紧紧捂住头,口中呜呜痛苦的叫。
内室里,桌子倒了,橱柜里的衣服散落了一地的衣衫,梁思和郭盛避开地上的陶瓷碎渣,将孙燧扶到了床上,他睁着惊慌的眼睛,时不时嘴中又喊道着吾皇万岁万万岁等语。
大夫赶了过来,将流血的地方清理包扎,孙燧时不时挣扎,梁思去按他的手,陡然间撞倒了床头的花。
花香沁入鼻尖,袅袅娜娜,宛若将人捧至云端,难以言喻的舒畅和忘却,梁思一瞬间恍恍惚惚,悠悠然然才醒了过来。
那花一串一串,犹如小喇叭般,艳丽又高贵,这屋中任何东西都有残破,唯独这朵花完美高贵,一尘不染。
梁思心头一震,若无其事的转过头,问大夫:“孙大人可有碍?”
大夫道:“每天勤换膏药,修养数天,即可康复。”
梁思:“孙大人的疯症……”
大夫摇头:“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这般的疯魔?要么开些静养的药,暂时控制下,至于根治,恐怕还需找到根源才是。”
大夫的眼神关切,不似说谎。
梁思目中黯然,叹道:“恐怕真的是急火攻心,药石无灵。只能这般禀告陛下。”
梁思和郭盛走出去,宁王微微一笑,望着疯魔的孙燧和倒下的花目中显出张狂和狠厉。
梁思走出不远,面色一变,郭盛刚才配合他,知他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未在宁王面前多问什么。
屋内,梁思阖上门,道:“是那盆花的问题!”
曼陀罗,花香沁人,花朵妖艳而高贵,看似普通,与牵牛花长得相似,却全株含剧毒,长期在封闭的环境吸闻会产生幻觉,Jing神错乱,俱光畏热。
而这种花一直只有欧洲有,近年来因为洋人带到京城,才有些,江西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话。不过当务之急是——
“晚上我去把那盆花换了。”梁思道。
傍晚,郭盛不放心梁思,梁思只得同意他跟去,将屋内灯熄灭了,梁思揽着郭盛腰蹿上了屋顶,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几个士兵躲藏在暗处默默盯着他的房间,梁思在到这第一天就感觉有人在监视他。
梁思沿着檐角快走,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落于府外,迅速买了一盆牵牛花,又翻身进了王府。
梁思蹲于墙头上,伸手将郭盛拉了上来,看好了孙燧的房子,对郭盛道:“抱紧了。”
梁思微微缓冲蹲下,运足内力,脚下生莲般,一个健步跳上了最近的屋顶,一口气没喘,接连跳跃,落到了孙燧的房间顶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犹如风过无痕。
门前两个士兵道:“里面那药换了吗?”
另一个不耐烦道:“懒得换。”
“小心又被锦衣卫和都察院的两人看到,王爷不是让我们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落把柄下来吗?!”
“唉,不过是锦衣卫和都察院的人,发现了又怎样?王爷都杀了两任巡抚,再杀一个也不嫌少,杀三个也不嫌多。”
……
郭盛神情一瞬肃杀,梁思揽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郭盛目光投了过来,又恢复镇定自若,小心掀开瓦片。梁思就佩服他无论多愤怒多痛苦,他永远从容自如,若是自己不能做,或是明知做了也是白做,仍是一颗心,一颗初心。
孙燧躺在床榻上,额头覆着白布,睡熟了,双手在空中想要抓着什么,就是醒不来。
梁思扔下钩锁,慢慢放下,锁钩勾住花盆的四角收紧,缓慢升上来,再用钩锁将牵牛花放了进去。
郭盛轻声道:“孙大人是个聪明人,清醒后,为了让宁王放松警惕,肯定会继续扮疯。”
郭盛抱着曼陀罗,梁思揽着他又在屋檐上飞跃,梁思和郭盛要告宁王造反首先要有证据,一个王爷,可不是随便就能告的!
梁思掀开了宁王屋中的瓦,屋中昏暗一片,没有人,梁思就要跳下,陡然“吱呀”一声门响,梁思立刻将身子又拽回了屋顶。
只见是宁王和童乐。
宁王走向内室,拿出一个长长正正的东西,童乐好奇道:“王爷,这便是西洋人的计时工具?会叫?”
宁王眉头挑了挑,示意童乐伸手,童乐摇头道:“这东西贵重,下官不敢碰。”
宁王一笑:“本王准你碰,碰坏了算本王的。”
童乐犹犹豫豫伸出手指戳了下,手还没收回,里面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