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谕想了想说:“真的什么时间都可以去?”
令狐己说:“都可以,小时候都可以去。”
他想让李谕说出李永霖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完全值得李谕的信任和坦陈。
李谕说:“那我想把现在的药都带到宫里去,要是能带些医生去更好。一定能救我母妃的性命。”
令狐己突然感到一阵失落,李谕还真是随口胡说。他慢慢坐了起来,沉默不语。
李谕躺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房间里只留着床头小灯,令狐己的背影看上去有一层肌肤的光泽,但他的脸隐没在暗处,看不清楚神色。李谕直觉令狐己不太高兴。
“怎么了?”他问。
令狐己叹了口气,说:“鱼儿,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混淆现实和想象。”
第70章
令狐己这话一出,李谕就不乐意了。
但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令狐己能很清晰地表达,他不能。他也只能借着混淆现实和想象的界限来怀念一些人和事。
有时候他也会想,令狐己是真的相信他的话吗?还是当他在编织一个故事?但不管令狐己理智上相不相信,在气氛上,情绪上愿意配合,他们常常一起沉浸在一些离现实很远的故事里。令狐己也向他描述过一些想象呀。
令狐己说过他自己小时候学金刚,学泰山,在梦里总是梦见自己双脚腾空在空中腾云驾雾,他幻想过住在世界上最高的山顶上,他甚至现在都为这个梦想不能实现而惋惜。
所以令狐己为什么要打破这种氛围?一定要他说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想?或许时间久了,一年年过去,李谕真的会慢慢觉得此处才是现实,前生只是幻梦。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话是不能问的。
就像不应该突然在一个正做着好梦的人耳边大叫。李谕像突然惊醒一样,他想了起来,他的过去,从没有人相信,在他的心中已经埋了很久,久到他想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的过去没有人像令狐己这样亲密,更没有像令狐己这样对他说话。他更不会因为一个小游戏就心软。他只是太孤独了。
太多苦乐悲喜都在他这被惊醒的一瞬间涌上。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令狐己察觉到李谕的异样,他看着李谕,轻轻摸着他的脸,问:“怎么了?不舒服?”
李谕点了点头。令狐己说:“我们得说点现实的问题,你一味逃避也不是事。”
李谕起身,穿好衣服,一言不发去餐厅给自己倒了杯酒。令狐己跟了出来。他以为李谕这架势是想好好谈谈了。
但李谕只是在神游,或者说思考,差不多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凭直觉行事,因为他从出生起就如此。
令狐己说:“李谕,有关你父亲的事情,他后来还联系过你吗?你知道他想找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李谕摇摇头,又说:“他不是我父亲。”
令狐己说:“我知道你恨他,不愿意认他。”
李谕说:“我不恨他。在我心里他就不是我的父亲……”
令狐己眼看话题又要跑偏,他赶紧截住李谕的话:“这个话先放在一边。我先向你坦白一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你的父亲是……李永霖了。”
李谕很迷惑:“谁?”
令狐己说:“李永霖。不是吗?”他注意到李谕脸上的那种神色,就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个人一样。那种怪异感又上来了。
李谕感觉自己被逼迫到了一个角落,令狐己好像突然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样令他感到窘迫。
“我没什么好说的。”李谕突然说。
令狐己说:“你有没有想过他能对你做什么?这一次白昕又干了什么?”
李谕知道他不能再说话了。什么李永霖,什么白昕,他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他一说话,肯定会在令狐己面前露馅。
“这些不用你来管。”李谕冷淡地说。
令狐己喝了一口水,问:“那好,我不管。但你是一直打算瞒着我吗?这对你来说,难道也无所谓?”
李谕依然不明白令狐己在说什么,他的不快和不爽几乎到了顶点。
他说:“你走吧。游戏结束了。”
令狐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游戏?”
李谕笑了笑,他竟然为看到令狐己错愕的样子感到高兴。
“你知道什么游戏,”他说,“虽然规则是如果有了另外的人就游戏结束。但我想结束的时候应该也可以结束吧。”
令狐己站在那里,他觉得李谕实在是太儿戏了。但原本提出“玩一个游戏”的是他自己。这时候李谕提出游戏结束,并没有什么不对。
令狐己走的时候,李谕说:“你问我是不是故意混淆现实和想象。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怎么地?”
令狐己还觉得很荒谬,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