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当时朝中不免人心浮动,与将军有交情的,就算没囤私兵,也是人人自危
。那时祁邑手里是有兵权的,荣洌也怕五皇子这股火烧到自己,加上为了更好的盖过受贿之事,便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杀祁邑,覆全军。
而荣洌这一步做得狠,却也成功了。祁邑的事成了大川最大的事。受贿官员也草草地被处决了,并没激起太大水花,正合荣洌的心意。同时也扫清了自己与军中之人的联系,祁邑就算知道荣洌的事,也已经没命开口了。荣洌依旧是那个没有受贿,也没有沾兵权的三皇子,皇上依旧要用他。
皇上叹气,“李甸,你说朕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
不仅是失望,更是心惊和心寒。为了皇位,三皇子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好在这孩子尚不够聪明,否则他这个皇帝是不是也要被三皇子算计得提前驾崩?
李公公垂目安慰道:“皇上,您还有大皇子和四皇子呢。”
“是啊,也好在还有这两个孩子不需朕Cao心。”皇上捏了捏眉心,“祁邑之死另有隐情,如今看来,被坑得最惨的倒是祁襄。若祁邑没出事,祁襄现在大概也已经在朝为官了。”
李公公思量着道:“能得皇上赏识,做什么并不重要。当初也是您大赦天下,祁公子才得已回京,祁公子心中必然还是感激您的。”
皇上摇摇头,“朕自诩明君,却不想还是有被蒙蔽的时候。”
李公公说:“陛下别多想。也是那祁邑自己结党,才落得这个下场,怨不得旁人。”
皇上似被安抚了,“也是。朝中结党其实难免,但跟错了人,那也是死有余辜。只是连累了孩子,不是个好父亲。”
“皇上说得是。”
皇上指了指桌上这些信,“等整理出来,给祁襄送去吧。他也有权利知道祁邑的死因。”
“是,奴才定当办好。”
铁河将军与白君瑜他们配合默契,祁襄这边的人又擅长暗探,摸到戾狼族居处并不费劲儿。
戾狼族剩在驻地的基本都是老弱妇孺,只有唯数不多的壮年男人做把守看护,这对祁襄们来说简直是不费力气的事。很快攻进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抓了戾狼族族长出生没多久的儿子和一些孩童,没有伤害他们,只一并带回了川军军营。
而那些壮年男子还没来得及发信号,一个个就趴下了。祁襄还留了一半人看守,待事成后方可撤退。只要戾狼族不派人回去看,就不会发现问题。
无论大川还是外族,对孩子都是特别看重的,尤其是男孩儿,更是一宝。有孩子为质,戾狼族打起来相当被动,加上被大川军主动袭击了几次,还没完全休整过来,最后狼狈得一塌糊涂。
铁河将军也没要求对方投降,这种东西哪怕是今天投降了,明天也可以再战,哪怕是签了不战协议,也可以撕毁,都是信不过的。他想要的只是那些内jian通敌的信,只有把这最后一根稻草放上去,三皇子才能完全没有活路,才对得起死去的士兵。
外族本就对契约这事看得淡薄,尤其这种为利而来的,于是很爽快地同意用信件换取孩子,并自愿投降。
“呵,难得啊,你们戾狼族也有避战的时候。”铁河将军冷笑。
戾狼族长也不觉得脸疼,道:“此一时,彼一时,来日方长。你们的迷烟太厉害,让我们族人好几天都恢复不过来,胜算太低。”
“今天你们打不过,来日更打不过!”铁河将军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到时候在看吧。反正你们大川的山水我喜欢,只要我活着,早晚要占到一片天!”戾狼族长桀骜大笑,与铁河将军交换了信和自己的儿子,振臂一挥,“儿郎们,撤!”
铁河将军自然没有去追,战争永远是双面的。
戾狼族盯着大川,别的族群也会盯着大川,甚至会盯上戾狼族。戾狼在,对大川来说是敌人,也是屏障,至少远处族群想来,要过戾狼这一关,对大川来说也是一重保障。
回到军帐,铁河将军把信拿出来,几个人分着看了。
事实并不如他们的预想,却比预想的更让人震惊——与野狼往来的不是三皇子,而是大皇子。
看这信中的内容,大皇子意在等戾狼族占领大川城池后,他代大川谈和,届时戾狼族将城池归还,让他立此大功。等来日称帝,必与戾狼族永结良邦,互利互惠,让戾狼族也过上居有定所的日子。
铁河将军皱眉,“我听闻大皇子很得皇上喜爱,这又是何必?”
白君瑜将信放回桌上,“大皇子的身体立不了战功,没有战功想争皇位总是差些。所以想用这种偏门的法子也正常。而且自从上回大皇子病了,皇上对大皇子也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谈了,大皇子大概自己心中也不安,就想了这个极端的法子。”
“你说的也有道理。”铁河将军觉得这事也棘手,便道:“这信还是秘密交给皇上,由皇上处置,我们就不参与了。”
“也好。如今戾狼族不愿再战,我们也能松口气。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