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呼吸都发酸发疼。
不过,就算这心不属于他,肯定也不会是从楚悕那边抢过来的。因为梁亦辞确信,自己根本舍不得太用力握紧对方。
幸好他的oga在离开时装得再决绝,也还是会他回头去寻时,毫不拖泥带水地跳入他怀抱。
果真是一头粘人的小鹿。
楚悕被抱得热,担心自己汗津津的皮肤闹得alha不舒服,只好半举着手臂,不自在地重复几遍“我该去洗澡了”“身上全是灰”。
可搂着他的人却没搭腔。他既没有收紧拥抱,不许他走,也没有松开怀抱放他离开的意思。
楚悕犹豫少时,最终还是用干净手背,挨了挨alha偏热后颈,想试探对方是不是睡着了。
结果他意外发现,紧拥他的梁亦辞居然在颤栗。
“你……”楚悕瞬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他坐在床上,企图推开对方,捧着对方的脸瞅一瞅,可下一秒又担心自己想岔了。
他只好小声问
:“不开心吗?”
梁亦辞的呼吸似乎顿了一下,随后他深吸口气,就开始低低笑。
楚悕从敏感的肩窝皮肤感知出梁亦辞的颤栗,听他含着鼻音嘟囔:“怎么可能啊。”
“小悕,”没等楚悕想好自己该哄他,还是装作无事发生,就被梁亦辞抓了抓发尾,轻声说,“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好不好?”
……
其实楚悕对他俩的过去也知之甚少。
在楚悕已有的记忆中,几乎大半都是他与梁亦辞在学院里相处的片段。而场所往往是固定的,就是那间静谧的实验室。
在固定温度的房间,梁亦辞挺拔站立,显得有些清冷疏远。他会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用无纺布帽子掩住银发,把几乎所有无瑕疵的俊秀轮廓以及五官都藏起来,只有凑得很近,才能勉强嗅到熟悉的硝烟味。
奇怪的是,这种听来危险的信息素味,搁在梁亦辞身上却变得温柔起来。楚悕曾经背地里思索过,假如梁亦辞是战场上的将军,肯定也是正义的那一方。
这个人就算浑身沾上血腥味,也不会像个凶神。因为他的一切锋芒显露的初衷都源自于对弱者的庇护。
在梦中,楚悕只能隔着口罩,勉强窥见梁亦辞鼻梁挺拔的弧度,再多的就偷看不到了,顶多能间或瞥两眼对方白皙耳垂。
于是楚悕总爱感慨:自己明明也天天泡在实验室,为什么就没办法变这么白呢?
虽然他明白这与人种差异有关,可还是忍不住为此自惭形秽。
那次,由于实验小白鼠出现了比较常见的意外状况。楚悕见那只修长的手有条不紊地继续动作,清理干净意料之外出现的ye体时,不由得羞红了脸,暂且走神了。
后来他就有点心不在焉,出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差错。
梁亦辞意识到后,却也没生气,更不会骂他,只是偏头盯他一眼,把他望得羞红脸颊,含含糊糊道歉,再笑着摇脑袋,继续做实验。
等楚悕强行摆脱掉乱七八糟的思绪,仔细记录完数据后,旁边的梁亦辞就拽下口罩,用缓慢语速问他:“小悕弟弟,是不是累了?”
楚悕含混发了个无意义音节,慢吞吞摘掉护目镜和口罩,露出那张溢满细汗的脸,以及眼角一抹粉红。
梁亦辞像是没瞧见,只随手摸了下他脸,温润而富有磁性地问:“怎么这么烫?”
楚悕偏开脑袋,低声说:“没事。”
“快到发情期了?”梁亦辞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走在走廊上时,依旧没有放过这个问题。
那段时间,作为一位合格的师长,梁亦辞总爱担心这位学生的身体状况。
楚悕本就处于情窦初开的状态。如今被暗恋对象屡屡问及这种尴尬事,他羞得差点准备钻进低温冷冻箱里,当只冬眠的小动物算了。
“……我还小呢。”他埋下脑袋,加快脚步说,“教授你担心得太多余啦。”
梦里的太阳还挺慷慨,没有吝啬光照,也没一气之下让人类度过漫长寒冬。窗外阳光灿烂滚入,折射在地砖,绕出暧昧光圈,在楚悕脚下露出仓皇不安的影子。
他虚起眼睛,脚底生风般向前疾走。梁亦辞隔了片刻,终于在后方无奈唤起他名字。
楚悕不敢细听,只敢“嗯嗯啊啊”敷衍着,却没放缓步伐。
“我好困,先回去睡一觉。”他没回头,提高嗓音说,“教授你也早点休息啊。”
那时候的他只想快点回到宿舍。
唯恐再迟几秒钟,自己眼角的情意就会飞到空气里,化作缱绻的伏特加味,被梁亦辞
嗅见,或者像贪婪的勾子一样扑上去,缠住梁亦辞衣摆,暴露他此刻隐秘的情怀。
……
楚悕断断续续讲述这些细节时,梁亦辞就一心二用地换好床单被褥,并半强迫地搂他进浴室。两人边闹边清洗完毕后,梁亦辞把服务周到地烘干他,把他打横抱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