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叫了声姐姐,张口便问:“姐姐知不知道哥哥在哪?我看见他往姐姐这跑来了。”
黛玉托腮看着他:“你找大哥哥有什么事?”
“哥哥太过分了!”
辰玉咬牙切齿的控诉昭玉的罪状,将一个从中间断成两半的卷轴给黛玉看:“我好容易得了前朝书法大师吴良子的一副字,还没临摹呢,哥哥就开玩笑跟一个小厮扔来扔去的,这不,争抢的时候直接撕成这样了,姐姐,你说哥哥他过分不?”
黛玉诚恳的道:“过分。”
看了一眼卷轴,暗道,真是可惜了。
辰玉眼珠子里迸发出愤怒的小火苗,当然是针对昭玉,而非针对黛玉。他扑到黛玉跟前,仰起头,“那,姐姐还不快告诉我哥哥在哪。”
黛玉指指身后的帐幔。
辰玉握着小拳头冲了进去,片刻后里屋传来昭玉的嚎叫声:“就知道碰上弟弟,妹妹就不靠谱了。早知道我就出了府直奔东宫,燕郡王肯定不会出卖我!”
昭玉被辰玉一顿欺凌,签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包括但不限于找能工巧匠修复那副破了的字,再弄几幅吴良子的字画给他,赔他五本孤本的古书……
辰玉心满意足的走了,昭玉坐在黛玉对面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说:“李墨卿来京城了。”
黛玉“嗯”了一声。
昭玉接着道:“他说他在京城没房子住。”
黛玉抬眼:“你信吗?”
昭玉:“我自然不信。可他说的信誓旦旦,非常诚恳,还说他京城的宅子前几天忽然走了水,如今没法主人,问我能不能收留他。横竖咱们家房子多,我想爹爹和娘是不会介意的。”
黛玉又是“嗯”了一声。
昭玉:“你说我到底收不收留他?”
黛玉摆摆手表示不感兴趣,你自己决定吧。昭玉没趣的也趴在桌子上,伸手推了推黛玉的胳膊,问:“你今儿是怎么回事,懒洋洋的,像是没Jing神似的。”
黛玉换个角度,斜眼看着他:“你说,钧哥哥有没有把人参给圣上?”
昭玉猛地抬头:“什么人参?”
黛玉便将自己准备好人参让吴钧给圣上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昭玉复又趴下,道:“你交代的,肯定是给了。”
正说着,一个小丫头从外面进来,回说昭玉的小厮急着找昭玉,在外面等着呢。问是什么事,丫鬟说好像是燕郡王派人传话叫昭玉过去,说有事找他。
黛玉便对昭玉说:“你快去吧,别让燕郡王久等。”
昭玉抱怨了句“怎么又有事”,便起身走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黛玉心里也有点疑惑,他们回竟不过两三个月,燕郡王光往自己家跑的恐怕都不止十次了,还不是来瞧吴钧这个从弟,每次都是直奔昭玉的院子,这是不是太频繁了。
这些且不说,却说十天后便是万寿节了。
万寿节举国同庆,天下诸府皆令休假三日,从官府到老百姓皆是喜气洋洋。
这种氛围在京城越加明显,城门、街市,到处皆张灯结彩,还有来自外邦和附属国的使节前来祝寿。京城这些日子就连外来的行商都比往常多了不少,店铺人来人往,生意红红火火。好几十个戏剧、杂耍班子来京,京城的客栈都住满了。每日有宫中内侍出来挑选好的戏班、杂耍班预备入宫表演,那些没被挑上的也没关系,京中豪贵多的是,趁这个时候也都要热闹热闹,总有生意可做。
到万寿节那日,京中侯以上勋爵及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入宫赴宴,其正妻嫡女也要入宫朝贺。
当日宴会花团锦簇,十分奢华。
后宫的宴席由皇后、太后主持,太后年纪大,Jing神不济,坐坐便回去了,后来主要责任便落在皇后身上。勋贵和官眷分列东西两边,黛玉挨着贾敏坐在从二品官眷的席位上,距主位有些远,倒是对面便是贾母、邢夫人、尤氏和惜春。
因这次宴席明确规定,只有正妻、嫡女才有资格参加,所以贾府如今的三位姑娘,迎春是大老爷贾赦的庶女,探春是二老爷贾政的庶女,都没资格参加;只有惜春是贾珍的同胞妹子,乃是嫡出。。
她们三人不断把视线投在贾敏、黛玉身上,黛玉只好低着头装没看到。
坐在皇后下首的樱贵妃肆无忌惮的说笑,声音在偌大宫殿里回响,甚至好几次公开给皇后没脸。皇后愣是拿她没办法,因为就在前一天樱贵妃请御医把脉,把出来她身怀有孕,已三月有余。
后宫多年无所出,所以九皇子身为皇帝的小儿子才会那般得宠。
皇帝一听说樱贵妃有孕,又是在万寿节的前一天得到消息,深以为是吉兆,大喜过望,赏了数不清的宝贝,惹的一种宫嫔们绞碎了手帕子。樱贵妃这一胎无论男女,都是皇帝老来子|女,谁敢在这个时候委屈樱贵妃一点?
樱贵妃有意无意瞥过来的目光,使黛玉更加断定她对自己有敌意。
宴席一直持续到申时三刻方散,一行人穿过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