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手跟着, 我自然不敢。不过因为格外留心的缘故,倒是让我知道了些隐秘之事。”
慎刑司的人也知道面前的是个死人了, 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知道动手的人是谁?”
囚犯道:“我听说那件事发生后,鬼市给翻了个底朝天, 动手的人不是都给你们捉住了吗?我当然不能知道,我只是恰巧知道出钱叫他们做这件事的人是谁罢了。”
“快说!”
囚犯才道:“之前我盯着乔家丫头的时候, 那一年他们一行人去玄武湖乘船,跟她同船的少年看着来头不小,你们可知道是谁?”
慎刑司的人消息灵通, 听囚犯说起此事,微微震动:“你提这个做什么?”
囚犯说道:“出钱买杀手的就是此人。”
“胡说!”慎刑司的人变了脸色。
囚犯笑道:“我就算没看见他的样子,却也记得他腰间的佩玉,我自然是识货的,当初盯着乔家丫头的时候,就看到那佩玉是名贵东西,本想偷偷拿到手的,只是因为他们人多,我怕坏事才不曾靠前。后来在鬼市厮混的时候,就看见过此人,头戴照笠……若说我胡说,除非是世间有两块相同的龙形玉佩。”
这囚犯说了此话,众人无语。
囚犯想了想,又道:“我索性都说了吧,那天晚上那艘船之所以会沉了,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嘻嘻,看样子那乔家丫头招了不少人恨呢。美人儿就是美人儿,总是会惹是非。”
沉船的事情,只有养真赵曦知赵崇等当事人知道,并没有往外传扬。
囚犯居然知道此事,可见他并没有说谎。
慎刑司得到这消息,不敢做主,无奈只得先回头禀告了皇帝。
皇帝闻听后惊怒,立刻就命把六皇子赵崇拿了审问。
慎刑司的人还算客气,也并不敢先为难赵崇,只是询问他是否知道养真遇刺之事等等。
赵崇先是愕然,立刻义正词严矢口否认。
慎刑司众人无可奈何。
然而过了两天后,毫无预兆的赵崇竟改了口,他承认了此事,且说是自己一时冲动,所以才犯下大错。
慎刑司的人震惊,虽然觉着赵崇的态度前后转变的太快,可既然他已经供认不讳,又有玉佩为证,当下便向着皇帝陈明了此事。
皇帝听说赵崇竟承认了是他所为,意外之余龙颜大怒,立刻叫把赵崇带到乾清宫。
当着皇帝的面儿,赵崇依旧坦诚如故,他态度诚恳,只恭恭敬敬地承认是自己想不开才做了错事,又伏底身子,恳求皇帝宽恕。
皇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赵崇这般,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儿子,何况不幸中的大幸是养真没有在那件事中受伤或者别的……
皇帝自然是个威严的人,心里虽不想为难,面上却还疾言厉色地将赵崇狗血淋头地骂了一番。
赵崇始终乖乖地认罪,声泪俱下,可见真心悔改。
皇帝见他这样,正欲外严内宽地处置了了事,谁知赵崇的母妃严妃忽地到了。
原来严妃因为听说儿子给慎刑司的人拿了去,审讯了两日,早就惴惴不安,竟也随着来至乾清宫。
恰好在殿外听见了皇帝痛斥赵崇。皇帝的语气自然不好,外人听来,就仿佛要将赵崇推出去砍了似的。
严妃关心情切,难辨真假,只吓得魂不附体。
当下竟忙冲了进来,跪地求情,又道:“那件事跟崇儿并无关系,是臣妾迷了心智,唆使人去做的。”
皇帝呆在原地,匪夷所思:“你说什么?”本以为是赵崇所为,谁知竟又是一重内情。
赵崇那边着急要拦着严妃,已经晚了。
原来六皇子赵崇是个游手好闲的性子,不爱参与朝政,却最喜欢钱,他也有这种头脑,暗中在京城各处也有些赚钱的买卖。
可是在严妃看来,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最出色的,先前皇后跟贵妃因为养真而频频起争执,严妃知道这是神仙打架,自己又没有家世,也没有依仗,自然不便参与其中。
但是心里却毕竟是不服气的,后来因为有传言说皇帝看中了赵尚奕……又加上赵芳敬要娶王家的人,严妃便认定了事实的确如此,皇帝将选赵尚奕为东宫了。
本来若是皇帝选了赵曦知,严妃还是服气的,毕竟是皇后嫡出,没有人可以争锋。
可居然是给了贵妃之子,而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儿子,加上贵妃又跟严妃向来不睦,严妃面上不敢如何,心中却十分不忿。
一念之差,严妃便命近身的太监去鬼市上买通杀手,意欲暗杀养真,这也是自己得不到谁也别想得的心思。
那近身内侍身上佩戴的玉佩,的确是龙纹,只是跟赵崇所佩戴的有些差别,但却都是严妃宫中之物。
所以先前赵崇给慎刑司的人询问是否是幕后主使,他没做过,自然否认。
可是很快赵崇便想通了,既然有目击者认定了那块玉佩,那玉佩又不是别处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