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章见状，敲了下她的椅背说：“你俩去歇会儿，这里我来看着。”</p>
<p> 迟雁脑子里还留着他昨天浑身是血的画面，心有余悸地笑道：“别了组长，你这才出院，我们不敢累着你。”</p>
<p> “不敢累别人就只能自己累着了，”杜含章说完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陆辰说，“陆陶呢，怎么没看见他？”</p>
<p> “去分局那边报道了。”陆辰笑起来，表情有点无奈，但明显放松了下来，“早上何副局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他执念有点深，不想去幽都，正在他办公室里可劲儿推销自己，说自己协助相关单位勘测古河道有功，还死的那么无辜，分局应该补偿他，给他谋一个能留在人间的小岗位。”</p>
<p> 陆陶的死相关单位确实应该负责，尤其是无常分局，杜含章了然地说：“所以何拾打电话通知你，他又要向上头打报告了，是吗？”</p>
<p> “是。”陆辰寄望道，“我也不指望他还能复活，只要他能留在上面，老头老太太想的时候能看到他，就可以了。”</p>
<p> 杜含章：“这个应该问题不大，何拾这么说，就是不反对，他有的报告一打能打三五年，到时候陆陶的魂魄适应了上面的环境，想待哪儿都行了。”</p>
<p> “希望如此吧。”陆辰说。</p>
<p> 杜含章没再接话，因为审讯室里的对峙被打破了，先开口的人居然是无峥，监听室的众人透过屏幕，看见他像是累了似的垮下脊背，神色黯然地说：“你当年，真的去找过我们吗？”</p>
<p> 余亦勤：“找过。”</p>
<p> “我不信。”无峥仰头闭上眼睛，嗓音一片嘶哑。</p>
<p> 在余亦勤的记忆中，少年的声音清越，和这种浑浊的音色相差甚远，而今无峥的声音变了，对他的信任也荡然无存，余亦勤心里有些凄凉，他说：“随你。”</p>
<p> “你就是这样！”无峥却突然激动起来，他怒道，“老是一副你无所谓的样子，所以民间一传你投降了魔族，我就信了，因为你无所谓，你根本不在乎我们！你唯一的在乎的，只有……”</p>
<p> 余亦勤脑海里登时袭来一股不好的预感，然而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无峥已经嘴瓢地吼开了。</p>
<p> 他大概是想捶桌子，无奈手被拷在了符刻的椅子扶手上，只能扯得铁链铮然一响，往前扑道：“只有人族那个方崭！”</p>
<p> 这一嗓子震得狭窄的空间里都是回音，余亦勤心口快跳了一下，有个瞬间是有点心虚，可这抹情绪不是因为无峥说对了，而是无峥热议的对象此刻就在他后背。</p>
<p> 杜含章戴着耳机，眼里映着余亦勤的侧脸，耳膜里同样回荡着最后那句。</p>
<p> 余雪慵在乎他吗？应该是在乎的，可要说“只”在乎他，杜含章虽然希望如此，但却没法认同。</p>
<p> 如果余雪慵真的对亲族见死不救，那么他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朋友，再说无峥吃的这种醋，杜含章之前也吃过，他以为余雪慵是为了保全族人，才将酉阳城送进的地狱。</p>
<p> 同一时间，审问室里，余亦勤已经驱散了心虚，坦荡地承认了：“我是在乎他。”</p>
<p> 隔着耳机，杜含章心口猛的一缩，意识里浮起了一种酸中带甜的奇妙感受。</p>
<p> 也许是女性犀利的八卦洞察力作祟，同样戴着耳机的迟雁莫名觉得这一句话有点暧昧，她在监控和杜含章身上来回看了一眼，碰上后者正盯着玻璃走神，神色是一种少见的……</p>
<p> 鬼使神差的，迟雁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字眼很诡异，居然是痴迷。</p>
<p> 她想完给自己吓了一跳，正在一惊一乍，耳机里突然传来了余亦勤的声音。</p>
<p> “但不是唯一，”余亦勤说，“我也在乎古春晓，在乎淳愚，很久以前也在乎过你和族里的大家。”</p>
<p>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