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社会的大人,怎么自己也真把他当成大人了?他才只是个高中生,和他妹妹陈月、和安怡一样的中学生而已啊。
“你现在是高四是吧?职高能参加高考吗?”
陈星脸上现出一种很复杂的神态,是那种分明不舍还故作淡定的老成,“哦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高考还是算了吧。高考报名要提前好几个月呢,我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我们教材和一般学校不太一样,我们也没有针对高考的训练,就是让我去考我估计也考不好。”
“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办转学,你这么聪明,上一年高三肯定能考上。”
陈星呆呆地看着他,眼里忽明忽暗,似是被这突来的认知砸懵了,但是他最终还是说:“算了,我不想考。”
蒋弼之吃惊不小,他明明看到陈星眼里是有期待的。
“蒋先生,我没跟您客气,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已经上到高四了,再上一年高中那都多少岁了?”
蒋弼之想说什么,被陈星打断:“不只是年龄的问题,我自己也没信心。您说我聪明,我也知道我聪明,可我见过我妹妹是怎么学习的,跟我太不一样了。我妹妹比我还聪明,可她也得用功,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基本都用来学习,她做题的时候外面有人放鞭炮都听不到。”
“可我不行,我已经工作了好几年,您就是把我按进高三的教室里我恐怕也坐不住四十五分钟。我心里事太多,可能因为一直干的工作都是服务生啊什么的,我早就习惯干着手头的,脑子里同时还惦记着别的,我做不到像我妹妹那种,看书看好几个小时一直心无旁骛的状态。”
他颇为落寞地说:“我已经不适合当学生了。就算我借着点小聪明,像您说的再上一年高三,考个一般的大学,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大学学什么呢?上四年大学真能比在您这里、在钟管家那里学得多吗?以前在檀阙、在嘉宜,身边也有大学毕业的学生,我特别羡慕他们,喜欢问他们大学里的事,结果您猜他们怎么说的?”
蒋弼之温和地看着他,“他们怎么说的?”
陈星笑着摇摇头,“他们没有一个喜欢自己的学校的,他们上学的时候和我现在职高的那些同学一样的,也不喜欢上课,也喜欢在寝室打游戏。”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蒋弼之,“我就想,是不是大学也就那样?就像围城一样,进去的人想出来,进不去的人挤破脑袋想进去。”
蒋弼之感慨地看着他。他虽然并不完全赞同陈星的想法,但他不得不赞叹他小小年纪就将很多事都看通透了。
陈星很洒脱地笑了,“既然我已经留在围城外面了,我就在外面好好待着好了。我现在又不是没事做,我有工作啊,我要给您当管家。您可能一直没太当回事,但是我一直是很认真在做的。”
蒋弼之把他搂进怀里,在他头上揉了揉:“小傻瓜,我怎么会不太当回事,你做得这么好,这个家已经离不开你了。”
之后两人都做起别的事来,过了足有两三个小时,陈星冷不丁说道:“蒋先生,我刚才说我中考是自己没考好,其实也不全是。”
蒋弼之抬头看向他。
“中考前一天,我妹妹的病出了点问题,我陪了一夜床然后直接赶去考场,可能是因为太困了,把准考证落在病房了……我是少考了一科。”他扁了扁嘴,“我平时很少忘东西的,我那时候肯定是因为太困了。”
蒋弼之张开手,“来抱抱。”
陈星钻进他怀里,垂眸挡住眼里委屈的酸涩。
蒋弼之的大手轻轻拍在他后背上,低声安抚着:“你就是太累了。没关系,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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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是星崽的事业粉,一心想让他找到喜欢的事业。
156、特异功能
可能是要力证自己确实有能力靠自学考出年级第一,也可能只是因为又卸去心底一块大石头,让他心情十分愉悦,又开始天马行空地想一出是一出。
两人在各自屋前互道晚安,蒋弼之卧室门都推开了,陈星又突然喊住他要和他玩“石头剪子布”。
蒋弼之以为是他之前那个小把戏,不由失笑:“这么晚还打拳?不行,该睡了。”
“不是不是,不带拳套,我们玩正经的。”
“正经的……”蒋弼之莞尔,有些随意地倚着门框,“那玩几局就睡觉。”
“十局。”陈星狡黠地看着他,伸出拳头,“一口气玩十局,我肯定赢。”
“好。”蒋弼之也伸出拳。他没太当回事,完全是为了哄陈星高兴。
玩过几局陈星就不干了,“您不能老出拳头啊,认真点行不行?”
“好好好,”蒋弼之其实已经困了,“那刚才的不算,重新来。”
陈星跃跃欲试地挥着拳头:“十局!认真玩!”他警觉地看着蒋弼之,“不能再放水了啊!这样,输的要受罚!”
“罚什么?”
陈星马上来了点子,“输的人十天没有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