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处理了陈星的那些债务。
陈星突然还钱,那些许久未联系的故人们纷纷询问兄妹俩的情况。陈星这两天接了无数电话,回复了无数消息,嘴角一直翘得高高的——“妹妹病情持续好转,我也工作了,我们都挺好的。”
毛毛最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是他“老板”又给他钱了,直说这金主英俊又大方,简直是金主中的楷模。
陈星哭笑不得:“这钱都是借的,以后要还的……真不是那种关系,真没骗你,我对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毛毛八卦地追问道:“你真什么都跟我说?那我问你,住在他家这么久,你们俩睡了没?”
陈星的脸迅速加热升温,只迟疑了两秒,就听电话那边传来女孩儿因为兴奋而无比高亢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们肯定睡了!”
只有一条消息陈星一直假装没看见,直到对方接连打来电话,让他和毛毛聊完天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陈星咬牙接起来,“你看见我给你转的钱了吗?”
“看见了,我正想问你这事,不是说不用还吗,你跟大姑客气什么?你哪儿弄来的钱?之前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吗?小月高考结束以后就回家来住吧……”
陈星打断她:“你收到钱就好,我去忙了。”
“小星!”妇人的嗓音陡然尖利起来,“你借钱的时候一口一个大姑叫得那么亲,一有钱了用不上我们了就六亲不认!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小月不也没怎么着吗?都说了你哥是喝多了犯迷糊——”
陈星直接挂断电话,一句话都懒得多说了。
六亲不认也好,忘恩负义也罢,说他什么他都不怕了。他去找她借钱之前连卖肾都尝试过了,只是配型没成功……幸好配型没成功……他连肾都敢不要,他还怕什么?
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人与人会差这么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有的人犯错后会念念不忘,总想着弥补,看向你的眼神里总暗藏着心痛与懊悔。甚至连蒋怀中这样不靠谱的,说错话以后都知道舍下面子提着两瓶酒过来道歉;有的人则是往你身上捅了刀还怪你伤口好太慢,嫌你喊疼的时候太唠叨。
陈星把陈丽霞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后,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腰侧。
他给蒋弼之发消息:“蒋叔叔。”
过了一会儿蒋弼之打来电话:“星星?”
陈星听见他的声音后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忙吗?”
“刚才在开会。”
陈星忙道:“那你接着开。”
“没事你说吧,怎么了?”
陈星窘迫地摸了下鼻子,他一时冲动发了消息,现在却不好意思承认只是想冲他撒一下娇。
蒋弼之倒想起什么,“哦对,我帮你问过了,新来的那几个大学生说高考前要注意睡眠,睡前抹点花露水别让蚊子咬醒;别乱吃东西,吃饭尽量和平时一样。你和你妹妹说,考前千万别闹肚子,她肠胃不随你吧?”
陈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他又开始闹肚子了,跟陈月三模前一模一样。
“她没事,她心理素质好。”
蒋弼之笑他:“你自己的事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不只是他,蒋安怡也变得Jing神紧张,郑重其事地交给陈星一个香囊:“陈管家,这个可以保学业,我在夫子庙里认真拜过的。送给你妹妹,祝她高考成功。”
陈星便又郑重其事地转交给陈月,被陈月笑话了一顿。
跟他们相比,陈月本人倒看不出马上要参加高考的样子。她运气好,被分在本校考场,用她的话说就是:“跟平时月考没有任何区别。”
考前那段时间陈星跑J县跑得很勤,一开始还只是在蒋弼之出差的时候过去,后来就恨不得一天跑一趟。陈月特别说明高考这两天不许他再过去,会给她压力。
陈星知道她是怕影响自己上班,便偷偷过去,考试期间就在校外待着,等下午那场结束后接到陈月的电话才放心地回去。回去的路上铁定赶上堵车,到家比蒋弼之都要晚。
为期两天的高考很快结束,陈星终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校门口,由陈月领着去宿舍楼收拾东西。整个校园里满是狂奔怒吼的高三生,像刚被刑满释放。
兄妹俩边走边看热闹,陈月冷不丁来了一句:“哥,你管陈丽霞借钱了?”
陈星心头一寒,气得险些发抖:“她给你打电话了?”
她竟然有脸给陈月打电话!还是在高考前!
他刚才没敢问,这会儿才战战兢兢地问她:“影响你考试了吗?”
陈月失笑,“怎么可能?我考挺好的,你别不敢问。这次题难度偏高,挺适合我的。哦对了哥,等出了成绩我们就去管校长要奖学金,你别忘了。”
陈星咧嘴一笑:“忘不了。”
他们进了宿舍,楼道里已经疯了,扔书的撕书的摔暖壶的,纸片漫天飞舞,比鹅毛大雪都热闹。
陈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