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进来看看,被下人阻拦了,有点不甘心。”
时瑭嗤了一声,“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做客也没有做客的样子,什么地方都想进。陈lun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早在白日的时候,他们就都看出来了,那蓝衣少年是女扮男装。
从司马空每每遇到关键问题都下意识去望她的意思来看,这女子的身份必不简单。
能让代表江州来谈条件的司马空都听她的话,整个江州,除了陈lun两口子,只怕也就只有陈家这位掌上明珠陈艳娇小姐了。
只不过,来者是客,所以他们才没有揭穿。
但,在没有查清他们的真实意图之前,他们也不好随意将人放走,所以,留在府里,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才最放心,因此,才没有打发他们去驿站住,而是安排在了听涛苑。
他们的一举一动,自有听涛苑的下人监视者,随时汇报过来。
梁墨辞道:“不必理会,看好了就行。”
“是。”暗卫遁入黑暗中。
时瑭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漏,道:“说起来,出去探底的人也该回来了吧?”
话音刚落,屋子里灯光一晃,铁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屋中。
“王爷,军师。”
时瑭见了他,笑道:“说曹Cao,曹Cao就到。”
梁墨辞沉声道:“如何?”
铁匠回道:“打探清楚了,那司马空所言非虚,他的确是陈lun派来商议结盟之事的。那随从是陈lun的独生女儿陈艳娇,只不过,此事属陈艳娇私下所为,陈lun并不知情。”
时瑭点点头,对梁墨辞道:“陈lun这些年暗地里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势力,俨然有一方霸主之势,早引得皇帝不满,皇帝有意铲除之,陈lun也意识到了危机,但依照他自己的实力,是断然不可能干过皇帝,所以便想借咱们的手对付皇帝。想来是不甘心将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城池拱手让人,便提出了结盟之事,趁火打劫。”
不得不说,这个陈lun还真是老jian巨猾,尽想着占便宜的美事,一座城池加一张方子,便能换来保命的靠山,的确是很划算的买卖。再者,如果北伐军将来成功干掉了皇帝,梁墨辞坐上了皇位,他的女儿入住后宫,他可就是堂堂正正的国丈了,到时候,陈家一门都将荣耀无限。
退一万步讲,就算北伐军将来兵败,他也损失不了什么,大不了圈地为王,自己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倒是梁战,和北伐军两虎相争后必定元气大伤,未必还能有Jing力来对付自己。
所以,这算盘怎么打都是他获利。
梁墨辞皱了皱眉,问铁匠:“那秘方之事呢?可是真?”
铁匠点头:“陈夫人祖上的确传下来这么一张秘方,但方子在陈夫人手里,就连陈lun也不知内容。陈夫人只有陈艳娇这一个女儿,多次跟她说过,方子会当做她的陪嫁,一代又一代传下去。”
梁墨辞松了口气,真有这种神药,就好。
他点点头,道:“那陈艳娇为人如何?”
若是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突破口,拿到方子,也就不必跟陈lun那种满腹野心算计的老狐狸打交道了。
不过一座城池,他还不屑于依靠出卖自己来换取。
提到陈艳娇的为人,铁匠的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
“这个……”
时瑭好奇:“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作为军师,需要运筹帷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是以他对时局了若指掌,对梁战手下的人也都很清楚,但陈艳娇一个闺阁女子的事,他委实不太知情。
铁匠只好硬着头皮,将打探到的实情一一道来:“那陈艳娇乃陈lun独女,自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性格骄纵跋扈,很不讨喜。此女还甚好男色,私下作风开放大胆,府里豢养了不少面首,但对外都是宣称琴师、画师之类。这些男子无一例外都是年轻英俊的美男子,陈艳娇常与他们厮混一处,在江州的贵女圈里风评很不好。”
时瑭:“……”
他下意识去看梁墨辞,后者眸光清冷,脸色却有些愤怒的chao红。
也是,就这么个水一性一杨一花一人一尽一可一夫的女人,居然还想做定王妃,别说王爷心里不舒服,就连他们这些下属都看不过去。
“陈艳娇这次为什么偷跑出来?”他问。
铁匠硬着头皮道:“王爷年少有为,雍阳一战一举成名,陈艳娇仰慕已久。这次陈lun想要跟王爷联姻,陈艳娇便想亲自来看看本人,是否与传说中一样,才貌双全。”
说完,他抬起头,偷偷地看了梁墨辞一眼,果然,后者一张俊脸都黑得像锅底了。
时瑭想起白日里陈艳娇见到王爷时眼含春水的模样,心道完了,王爷这次栽她手里了。
这个盟,怕是不结也不行了。
毕竟,对方手里握着那张神药方子,王爷对大姑娘一往情深,一定会为了救她而应下这门亲事的。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梁墨辞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