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他捏紧了手里的玉簪子,难得吞吞吐吐道:“那时是我不懂事。”
原来是来认错的。白九川毫不在意道:“不碍事。”为了表达自己真正不在意,她还特地关心道:“你这两年怎么样?成婚了么?可有心仪的仙子?”
“不曾有。”白九川挑了挑眉,敖冰递过来簪子转了话题:“这是您下界时给我的簪子,我早怀疑她是你”他顿了顿,紧紧盯着白九川:“您下界时答应过允我个请求,不知还否算数。”
白九川笑yinyin摸上那簪子,一惊。确然是她的东西。现今天地至宝一共四件还在轮回之中,日月鼎在玉帝那儿供着,血玉葫芦藏在冥王那儿,另两件本都该悄咪咪待在她这儿。可她这次回来却发现一件不剩了。原来有一个在这儿,她将簪子从敖冰手里彻底拿过来,别到头上,转转心思道:“你要什么?”
敖冰真情外露望着她,将她望得麻了麻。
他没擅自提条件,而是反问:“您还愿意下嫁东海么?”
现在想想,他被表白时怕是羞多于怒。所以才有后来的夜夜笙歌,才到处找与她相似的女子寻欢。可笑当年年少轻狂,种了情根不自知,平白耽搁这么多年。所幸,现在还不算太晚。
敖冰仔细观察着白九川的表情。
白九川明白他的意思,惊诧下连连摇头,看着小青年瞬间黯淡的神情,又觉着自己的确残忍,不过有些事当断则断:“过去便过去了。”白九川笑了笑,真心道:“你以后有心仪的若不嫌弃,今后来找我帮你掌掌面。”
这便是完全对小辈的慈爱态度了。
敖冰沉默片刻,望向白九川头顶的簪子。
簪子既然拿回来便不能再让他拿走,白九川扶了扶簪子道:“你倒是可以好好想想,换个心愿。”
敖冰如何看不出她这是防备着他。
感情之事勉强不得。他苦笑一声:“那我便回去再想想。”
敖冰还存了个小心思。现在白九川失忆完全忘了容渊,劲敌没了,一次拒绝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徐徐图之!
上道,白九川满意点点头:“去吧。”
敖冰深深看了她眼,腾云走了。
白九川将簪子拿下来,回了拥雪殿。拥雪殿摆设一点儿未变,她熟门熟路来到案前,手一翻,手里的簪子便变成了一支笔。这是溯游笔,能书前尘。她原本还有一面混元镜,不仅能看前尘,还能看现在与未来,可惜这一趟走没了。
她沾了点儿墨,用了法力,那笔带着她手腕在白纸上自动挥舞。
一炷香后,白九川饶有兴致地望着白纸上的字迹。
容渊。她困惑地摸着纸上这两个字,对这位魔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按着溯游笔的说法,这魔神在还是朵单纯的花时原本是心仪清楚道人的,偏偏要骗自己心仪的是敖冰化成的柳知意。后来活活把她的心脏挖出来吃了就是为了成为魔神得永生,现在挑拨仙魔大战的原因又是为了寻死。
难怪便宜爹不让她乱走。想也是怕她再不幸遇着这位让人捉摸不透的魔神。不过却是多虑了,她如今回归本体,又怎么会再傻乎乎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武力方面,她毕竟是开天斧,神格又如何,也挡不住她全力一击!
既然他要死,她便成全他!瑕疵必报的斧头想着。
手一挥,白纸消散,床上多了个沉睡的人形,而她这真身便化作一线白光,照着白纸上头说的断月崖去了。
一座死气沉沉的山。
黑雾笼罩,散发着诡异的香味。
白九川捏着鼻子,继续往前探去。
不算瑰丽豪华的庭院,紧闭的门窗,七零八落的酒坛,梨木长榻,榻上躺着个抱着酒坛子睡着的魔神。他周身黑气萦绕,已结下相当深厚的孽障。估计这就是那位容渊了,白九川这时候又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动手给他劈了,按他这黑气,她动手反而是他最好的结局。小心眼儿的开天斧决定再好好斟酌斟酌。却见床上那位突然睁开眼,血红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她这儿:“谁!”
白九川并不怕他。不过她不准备现身。敌在明我在暗才是最好的战斗形式。她不动作,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容渊晃晃悠悠站起来,望着虚空:“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是不是!”
他实在很瘦,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大红的袍子挂在他身上,望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溯游笔描述下的美艳。白九川十分怀疑自己之前的眼光。
那把骨头突然扑过来,白九川以为真暴露了,一躲,却发现他原来扑的是自己身后挂的一幅画。画上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山洞,洞里有个七八岁的玉雪团子,看那团子的面貌,倒与她有几分相似。
容渊扑到那画上,对画上的小丫头痴痴地笑着:“你看,我就说你不舍得丢下我。”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抚摸着画,絮絮叨叨:“说好了的,一直陪着我,你总是丢下我!”
“他有什么好!”
“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那果子干都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