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月谈两人给四姓,给白罗什造成损失,颇觉愉悦舒心,对白罗什咒骂竟然也能心平气和对待起来。
“无知小辈!”
白罗什久在四姓城不出,四姓城中人人敬他畏他,他又入了陆地神仙之境,正是踌躇满志时候,哪能忍得了这般失误?当即切切骂了一句:
“议和之事已成定局,我倒要看看你们扑腾得出什么水花。”
“多谢前辈提醒。”
秋青崖一向古板重礼,被练剑磨出了一副好耐心,面对白罗什如此,竟也不动气,只是冷冰冰回了一句:
“那便看是剑快,还是前辈传讯符更快。”
他们出了四姓城,不再耽误,一路赶往魔族战场,去向魔军安营扎寨之所。
知晓魔军数量之巨,和当面见到魔军,是完完全全两个概念。
哪怕四人对魔军阵势之广,规模之大,心里早做准备。但是在昏黑长夜下,见着乌压压一片如山脉连绵,chao水起伏,一眼根本望不着边际魔军是两回事。
几如乌云罩顶,瞧着便生出了喘不过气窒息感来。
谈半生眼中星芒转动间,将魔军大约数量,排兵布阵看了个透彻:
“日月星三人到底在与月老宗主一战中受了重伤,回去休养。如今棘手一来是妖魔主,二来是大军。”
他叹口气,无声地揽过重任:“大军我尽量设阵缠住吧。”
月盈缺说:“你一人恐怕力有不逮,我在旁以好梦无缺助你。”
秋青崖道:“你们两人须得全神贯注,提防不了身边明枪暗箭,稍一不慎则是性命之忧。我为你们压阵。”
三言两语间,三人去处已定,落永昼也不必多说。
他一言不发,只是摩挲着剑柄,有面具挡着,谁 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谈半生不放心:“你要对付是大妖魔主,你行不行?”
“怎么不行?”
落永昼微微仰起了头,望了望天空。
他们已经身处在魔族永夜之中,触目所及是永不见亮光天色,身上所感是暗夜偏寒偏冷气温,无论是谁在这里待久了,也会忍不住地生出凄冷压抑郁郁之感来。
唯独落永昼面具金底迎上了月色,像是他之所在落了一片光。
落永昼说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毫无负担,信口就来:“我在想该怎么杀魔主那孙子比较好呢?是利落一点手起刀落,还是留着他慢慢片。”
他不久前刚刚被白罗什打到差点站不起来,如今又要迎上大妖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