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楚俏被迎进了屋子,绸杏递来泡得暖暖的蜂蜜柚子茶给楚俏,她垂眸盯着茶杯,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温暖,虽然感动,但心里总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惴惴不安,她就像一个小偷,偷走了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楚俏抿着唇脑海里不断闪出在昭明山庄里看到的那副画。
那是她的娘亲。
她还是承恩伯府的姑娘吗?
因是过年,夜里要守岁,几位小姐姑娘手里也都捧着柚子茶,都陪着楚俏聊了会儿天,想逗
她开心,瞧见楚俏似乎情绪有些低落,眉眼间透着疲累,心里担心她是受了欺负,遭遇了不好的事,虽然心里担心的要命,想问她这些天去了哪,却又怕提及这件事让她伤心,沉默了好久,到底没有开口。
只要她能好好的就行了。
见楚俏思绪有些恍惚,几人对视一眼,主动告辞。
她才回来,也许眼下需要先静静。
几人将白日里没有机会给楚俏的压岁钱荷包都递给了楚俏。
“时辰不早了,阿俏早些休息吧,你身子弱受不住熬就早些睡吧,守岁的事有姐姐们在呢,你的那份心意,咱们一道替你守了。”
“对了阿俏,明晚有灯会,到时候二姐带你去玩,街上还有好多小吃呢。”楚明淑对着楚俏眨了眨眼睛,“二姐问爹爹要了好多银子,便是带着你吃遍京都也不会差钱。”
“嗯,谢谢二姐。”楚俏抿着唇笑。
“阿俏,还有五姐呢,五姐不是答应过要带你去冬猎?明日白天咱们就去打猎,到时候把三哥和七弟他们都叫上一道去,再约一些要好的小姐妹去,到时候热闹得很呢,肯定很好玩。”
“我,我明晚去猜灯谜,四姐保证将最好看的那盏灯赢回来给阿俏。”
六姑娘楚明俪看着几人献殷勤有些不服输地撅了撅嘴,但左思右想她好像啥也不会,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了个什么,好在瞟了一眼杵在一边跟个木头一样没说一句话的楚明曦,心里松了口气,楚明曦也什么都不会,再怎么样她也能给阿俏绣个荷包手帕什么的吧?
她会双面绣,这可是快要失传的手艺,想了想,她决定亲手给阿俏做一件衣裳,自己来设计款式和绣花图案,想到阿俏能穿上她做的衣裳还有些高兴,肯定很好看的。
楚明曦一直留意着楚俏,轻轻蹙着眉头,她今日哭都是哭得很小声的,憋着自己的情绪咬着唇哭,往日哭起来都是直接哇哇大哭,又是打嗝又是流鼻涕,又丑又可爱,她知道楚俏的心里一定是憋着事。
等到送走了楚明淑她们,楚俏原是想去老夫人的院子里问安的,正巧陈嬷嬷让清欢过来带话。
“老夫人年纪大了,Jing神气不好,眼下已经睡着了,特意让奴婢过来一趟,告诉姑娘今晚就不用过去了,姑娘才回来,眼下时间太晚了,只让姑娘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清欢朝楚俏福了福身子,又将手上的荷包递给楚俏,“这是老夫人如奴婢带给姑娘的压岁钱。”
“那我明日再给祖母请安,辛苦清欢姐姐特意跑一趟了。”楚俏笑着接过荷包,又让绸杏取了个荷包递给清欢。
清欢笑着摆了摆手拒绝,“奴婢不要这个,奴婢厚着脸皮讨些姑娘做的苹果干可行?”
“这个也要收,这是阿俏给清欢姐姐的心意,”楚俏笑着拉过清欢的手,将小荷包揣进清欢的手里,“我屋里现在没有苹果干了,等明日我做些让绸杏她们给姐姐送过来。”
“那就多谢九姑娘了。”清欢朝着楚俏又福了福身子才回去。
又送走了清欢,楚俏才歇了口气,绸杏打了热水伺候她洗漱,玉珠正打算关门,看见眼前的身影一愣,“八姑娘?”
原先楚明曦是跟着楚明淑她们一道离开的,没想到人又折了回来。
楚俏已经脱了靴子正在泡脚,见楚明曦大步走了进来,有些困惑,“八姐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楚明曦摇了摇头,她抿着唇低头看着楚俏,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阿俏能跟我出去一下吗?去我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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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凉,天空中还不断窜起烟花,分外璀璨,便是在府内也依稀能听见外头的喧闹声,大庆民风开化,夜市更是繁华,便是是除夕夜里也有不少店家还在开张,街道小贩们吃过团年饭后便又开张吆喝起来,每到过年,大庆都会在皇城四处安放烟花,意味着与民同乐,许多守岁的百姓无事之际都会欣赏这场盛大的烟花盛宴。
楚明曦撑着油纸伞,将楚俏护在身边,她低头看着楚俏默不作声地盯着脚尖,心里叹了口气。
到东缃房的屋子里,她才细心地将楚俏身上不小心沾到的雪花都拍下来。
“阿俏心里憋着事?”她虽然在问楚俏,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楚俏惊了一下,又垂下眸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的,“没有。”
“阿俏连我也不愿意说了么?”楚明曦盯着楚俏埋着的头,声音清冷,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