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师兄一句……”他从未这样哀求的冲她说话,可能是真的没了办法。
“师兄……”她终于回头,望向叶韶时也是同样无奈,继而她合上双眸,“来不及了……”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绝望与悲凉。
我不知他与她在为何事争执,只是她的神色让我感到莫名地心悸。
只因她一句,叶韶便似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自弃地低下了头,挫败十分,她别过脸不再去看,只身出了衙门。
待我反应过来追出去,她已走出老远。
“苏捕头——”
她停下来,“林捕快有何事……”声音冰冷。
“你受了伤……”我冲她道,出口才觉自己唐突,但也顾不得什么了。
她不语。
“你受了伤,该好好歇息才是……”
她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不曾说话。
“苏捕头……”
“说完了没有……”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我,目光落在远处,神情木然,一句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又抬脚欲走,我一时情急,伸手拉住了她。
“林捕快请自重。”她道,话语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我颓然地放下拉她的手,五年从未见过她如此地不近人情,每每说出的一句话都像是带着一把刀子,“抱歉,”我低下头,“是属下逾越了,只是……”
“林捕快——”她打断我,“林捕快大婚将至,必定事事都须亲力亲为,苏柽这等小事,就不劳林捕快费心了。若无他事,苏柽还有案子要查,恕不奉陪了……”
我无语。就这么看着她在视线里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继而低下头,只觉心中有一块大石死死压着,是从未有过的堵心。
不禁又觉自己可笑,连叶韶都拗不过她,自己又是何苦,如此自不量力。
☆、第九十章
我时常在想,若此生从未遇到过她, 便是找个平凡女子一生相伴, 柴米油盐,虽清淡却也乐在简单。
只是却偏偏遇见了。
牵绕于心无法释然成了一辈子的心结。
在我眼里,她是唯一的苏柽, 无关官职, 无关身份。
而在她眼中, 我只是林清宵, 衙门捕快,与其他兄弟无异。
上天弄人……
婚期定在十二月份,转眼已至。
成亲这日家中分外热闹,所有人都忙里忙外忙进忙出,大红灯笼红鞭炮高高挂起,大红喜字红对联贴满门窗,处处尽是喜庆之色。
只是前夜忽然下起的雪却是至今未停,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 娘亲说, 瑞雪兆丰年,是吉兆。
我身着大红喜袍, 站在雪白一片的院中,抬头望天,一股冷风吹起,吹得心中恍惚,雪花落在脸上, 冰凉。低下头,却是被雪地的白刺痛了双眼。
宾客纷至,阿姐与众兄弟忙得脚不沾地,我强压下心绪,环顾四周,才发觉连叶大人都早早到了,却唯独不见那人的身影。
那日我将喜帖送于她手时,她点头许诺,说,林捕快大婚,苏柽必定是要上门拜喜。
她应允的事,从未失信过。
如今,她却未来。
不来也好。
她忙于府衙之事,无暇抽身,我陷于婚期之间,事须亲为。
不见便是最好。
鞭炮声响起来,娘亲催促着我出门,待我后脚刚踏出门槛,大红喜轿就已经到了门前。
喜娘掀开轿帘将轿内的人儿扶下轿子,我看着面前这个同样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只觉恍如隔世,片刻的怔仲在原地。
我曾想,此生非那人不娶,那方大红喜帕下一定是那人的脸……
但也曾告诉自己,配不上她。
却从未想过,我会娶了别的女子,而讨来她的那句“恭喜”。
恍然间我似是看到那人一身黑衣从远处缓缓而来,白色的发带随风飘起,她就站在我不远处冲我浅笑,唇齿轻启,道:“苏柽为道贺而来,林捕快,恭喜了……”
我惨然地闭上双眼,不愿再看,一时间只觉心口绞痛,难以自抑……
是听到耳边有阿姐的低唤,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眼前依旧是热闹非凡的人群,喜轿喜娘和吹吹打打的送亲队伍,哪里有那人的影子……
终究是自己多想了而已。
抬脚上前从喜娘手中接过铃兰的手握在掌心,与她一同进了大门。娘亲早已在堂上坐定,满怀欣喜地看着我和铃兰。
吉时已到。
我想我不能再去想她。从此要携手共度一生的是身侧之人,程姓,名铃兰,我要爱她护她,保她一世周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我扭头去看铃兰,她静默的立在我身旁,大红喜帕遮住了她的脸,却不知为何让人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心安。
她是适合过平凡日子的女子,小家碧玉,善解人意。
而苏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