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嗓音好似就在耳边,伴随着他的话语,仿佛有热气钻进了耳朵里,烫得她又痒又麻,耳根子都软了。
紧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打横抱起,朝着里屋走去。
*
眼看着天气愈发寒冷,盛允每天出门的时间更久了。
每次都是姜楚自己去找南昭把脉。
不管她挑哪个时辰去,都能看到那个讨厌的南齐,还能从他嘴里听到各种各样的难听话。
姜楚不停在心里进行自我安慰,他是客人,她不能跟他计较。
而且南昭对她有恩,她怎么都该对他弟弟多加宽容才是。
姜楚不知道的是,每次她离开,南齐的脸色比她还要糟糕。
这天,她终于听到南昭说:“蛊已经彻底解开了。”
姜楚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几分。
走出门,南齐果然还像平时那样,坐在石凳上等着她。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南齐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是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蛊毒解了?”
“嗯。”姜楚不咸不淡地回应。
“恭喜你啊。”像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南齐的声音和表情都很僵硬。
姜楚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便只是淡淡地道了谢就离开了。
她一走,南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抓耳挠腮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都说好听的话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理他?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南昭冷眼看着南齐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声音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
南齐下意识就想回他一句:你还知道什么是肖想?
这句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过南齐很确定,自己对姜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不然得知她已经嫁人了,他心里怎么没有半点不舒服?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他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喊了声“南大人”,整个身子都酥了一半。
或许就是因为她声音好听,让他跟见了鬼似的,就想听她说话。
如果她能好好跟他说一句话,那就更好了。
现在南齐是真心后悔,给姜楚留下了那么糟糕的第一印象。
南昭又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弟弟,然后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跟蛊术作伴。
他心想,南齐是小孩子心性,忘性大,说不定过几天就不惦记这事了。
*
前朝发生的事情,姜楚并不是完全不知道。
只是她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以为盛允跟皇子之间的争斗无关。
直到有一天,姜睿登门。
盛允不在,姜楚只能一个人招待他。
说起来,除了某些必要的时候,她几乎没再回过家。
看到姜楚,姜睿第一句话就是:“楚楚,你劝劝王爷收手吧,不要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权力了。”
姜楚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相信殿下不是追名逐利之人,便下意识维护道:“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殿下行事合规合矩,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之意,你凭什么这么污蔑他?”
“皇上膝下有好几位皇子,就算五皇子无缘皇位,那也轮不到他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姜睿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道。
这几日姜灵天天回家里哭诉,说是因为秦/王在朝堂上跟三皇子作对,再加上姜楚的身份,让三皇子迁怒于她,她如今在府上的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
所以姜睿才会忍无可忍之下,来到了王府。
不过他当然不敢正面跟盛允杠上,所以特意挑了个盛允不在府上的时间,想从姜楚这里下手。
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个性子软,好拿捏的,说不定唬上几句,这事就能揭过去。
姜睿这话已是丝毫不留情面,姜楚心中既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心寒。
“这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以为我一个后宅妇人能改变什么?”姜楚放下茶盏,语气不掩冷淡。
“楚楚,你跟爹爹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整个京城谁人不知,王爷独宠你一个,只要你发话,王爷就算再怎么一意孤行,也会听进去几分的。”姜睿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淡,有些急切地说道。
“然后呢?让王爷因为我随意插手朝堂上的事情而厌弃我?”姜楚漂亮的眸子中含着嘲讽。
朝堂之事,就放在朝堂之上去解决,与她一个后宅妇人有何关系?
父亲巴巴地跑过来,连一句关心问候的话都没有,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命令和训斥,她心里如何能好受?
而且父亲句句话都在指责王爷,何曾想过她的感受?
姜楚还没发急,反倒是姜睿最先急了起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楚楚,爹爹一直以为你是个心性纯良,不喜欢争斗也不在乎权势的孩子,没想到,爹爹真是看错你了。”
言下之意,姜楚就是个贪慕权势,撺掇着自己夫君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