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鹿时安没有回答,但心里依稀明白。
“是因为Kiyu,他的鲁莽使得自己的粉丝冲动地在各种平台上诋毁你,同时也使得你的一部分粉丝怒而脱粉。”
“可是,格格姐本来就是要安排阿颜……”
“你也知道本来是沈彩颜。她人气本来就低迷,只要有话题露出就稳赚不赔,你跟她的情况,能一样吗?”
鹿时安抿了抿嘴,并不喜欢华晁提起沈彩颜时的不屑语气。
“无论荆屿他做了什么,我还是我,我写的歌、唱的歌全都没有改变,如果只因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要脱粉,这样的粉丝本来也不是冲着我的音乐而来,走了也不可惜。”
这段话,鹿时安说得很慢,也很稳,一点也不像平素的软萌和气。
这样的鹿时安,和华晁印象里的小女孩有着微妙的出入,他一直以为像她这样从小被捧在掌心的小姑娘,会更怕诋毁、怕被粉丝抛弃。
“你就不怕,有一天那些举着鹿时安灯牌的粉丝们都不见了?”
“不怕,”鹿时安有点不好意思,“只要公司还让我发歌,我就可以坚持下去。”
华晁审视着面前脸上还带着薄汗的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当初,他或许就不该把她留下,安排进寓言少女组这样的偶像团体。
她爱音乐,有天分,支持她一步步走来的是对音乐的热情,而不是名气。
从一开始,她和这个组合的目标就南辕北辙。
如果,真的,她只是想做音乐,不想当偶像,那他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了她的星途而隐藏真心,不敢越雷池半步,甚至到头来,被个曾始乱终弃的毛头小子抢先下手……
鹿时安敏感地感觉到在她面前一向沉稳的华晁的神色有微妙的变化,女性与生俱来的直觉让她又朝后退了两步,试图重新与他拉开距离。
可是华晁却忽然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华总……”鹿时安忐忑地回避着他的视线,“我要、去吃饭了。”
“我让Selina给你买了,一会就会送来。”华晁轻而不容置喙地说,“现在我有话想跟你说。”
可她不想听啊!潜意识告诉她,今天若是把这话听完了,明天他们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但我还有首歌要改,晚上阿颜他们来了还要试音——”
“都先放一放!”华晁打断了她。
鹿时安从来没见过这样独断专行的华总,她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华晁也知道自己语气不善,吓着了小姑娘,放软音调,“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我每次带你去吃饭,都要额外叫上寓言里的其他人吗?”
鹿时安懵住,她一直觉得这是团队福利,没觉得华晁是“额外”捎上其他人。
“因为我不想有你是背靠后台才走红的绯闻传出来,”华晁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想你不必承受任何非议,顺风顺水地做你想做的事,即使为此我必须隐藏起真心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靠得太近了,鹿时安不得不紧贴在墙壁上,屏息凝神,她有些害怕面前陌生的男人,他和自己认识的华总判若两人。
“你知道,我的真心是什么吗?”
鹿时安犹豫了一下,决定摇头。
哪知华晁像是被她的反应激怒了,眉宇之间凝起戾气,向前倾身,“是我爱你。鹿时安,我从五年前开始,一直在爱着你,公司上下每个人都知道华晁爱鹿时安,唯独你不知道!”
鹿时安完全没有想到会遇见眼前这一幕,她下意识推开华晁,想要逃出练功房,这种独处的氛围显然对她非常不友好。
可是被推开的华晁居然立刻重新追上她,手掰住她的肩膀,顺势将她往墙上一揿,俯身弯腰,唇就要吻上来。
鹿时安撇开脸,堪堪躲开。
就在这时,练功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华晁背对着门,以为是Selina买好便当送来了,怒道:“东西放下,人出去!”
可下一秒,他就被人扯住西装后领往后一拉,紧接着一拳就朝着面门招呼过来。
“荆屿!”鹿时安惊呼。
华晁眼冒金星,眼前黑白交织了一瞬,才慢慢恢复正常,看清楚来人——
是荆屿。
他穿着宽大的白色马海毛毛衫,右手捏拳,左手拎着只食品袋,一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里满满当当都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那种彪悍的戾气。
而鹿时安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缩在他身后,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袖,只留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过来,也不知是因为刚刚那个强迫的索吻,还是怕荆屿下手不知轻重,闯出祸端来。
无论是哪一种,小姑娘的眼神都刺痛了华晁的眼睛和心。
谁亲、谁疏,一看即知,再要自欺欺人说鹿时安不是他的,只是因为他一直护着、没有捅破窗户纸,连他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