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儿子身上转了转,再望望才短短不过半天就白了一半头发的爱人,她到底还是没敢过去,捂着嘴呜呜呜地哭开了。
对面,余向南眼睛已经瞪成了铜铃,不敢置信道:“爸,您……您刚才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余富望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眼神中闪过一抹痛楚,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长吐一口气,道:“你没听错,我说,是我报的警。”
“…………”
余向南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了一般,一动不动,耳边嗡嗡作响,隐约中听见一个声音说:“……儿子,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可我必须这样做。你还年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路越走越歪啊。”
回过神来后,人已经被带进了审讯室。
外面,余母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扯着余富胳膊哭道:“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向南可是你亲生儿子啊!”
余富帮她擦泪,叹道:“唉,正因为他是我亲儿子,所以我才要这么做。假如我今天给了那些人一百万,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以后他们还会拿这事为把柄找我要第二个第三个一百万!”
余母哭道:“他们要给他们就是,我们又不是拿不出那些钱……”
不等她说完,余富就怒了,吼道:“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咱儿子以后吃什么饭走什么路的问题!”
许是太生气了,这声怒喝意外的中气十足。
但这声喝似乎也用尽了余富所有的力气,他抓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喘息着,身子也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倒,秋念风忙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扶住,扭头问余母:“带药了吗?”
吓傻了余母反应过来,忙连声应道:“带带带……带了!”说着从包里摸出瓶药,倒了两颗出来塞进余富嘴里。
余富有哮喘痼疾,圈内人都知道,秋念风这段时间到处给秋时雨物色靠谱的导演,作为名导之一的余富就在他考核名单内。
自然也就知道了余富有哮喘的毛病。
刚才那情形一看就是老毛病发作了。
果然,服完药后,余富脸色恢复了正常。
他叹了口气,对余母道:“非我狠心,实在是咱儿子被咱们宠坏了啊。他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咱就不说了,你就看看他最近做出的这些事情,嗑Y药,乱搞男女关系,现在还买凶伤人,他这是在一步一步往泥潭里走啊!咱们做父母的这个时候要再不出手拉他一把,那他以后的人生可就彻底毁了!”
一段话说完,余富扶住余母肩头,沉声道:“与其看着他将来吃一辈子的牢饭,我宁可现在就送他进去吃上一年半载的牢饭。他还年轻,现在悔改还来得及,要是再任由他胡闹下去那就真没救了!”
余母捂着嘴说不出话。
惯子如杀子,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懂?可是面对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她是真的狠不下心啊。
望着哭得泣不成声的爱人,余富不忍再多说,转身望向秋念风,自责道:“余某人教子无方,害秋先生身处险地,实在是对不住了。”
两鬓斑白的男人说着,深深一躬。
秋念风没接受那一躬,偏身避开,淡淡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事情就该自己来解决。余老师,您不必替您儿子跟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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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后已是日落黄昏,走在淮海路步行街上,秋时雨还有些恍惚,没想到那些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的大义灭亲事件,现实中竟然真的会出现。
感觉像做梦。
她扯了扯秋念风衣角,忍不住问他:“哎,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事交给警察处理啊?”
秋念风大方承认道:“是啊,一次性解决干净,省的隔三差五被他们sao扰。很烦的。”
确实很烦。
尤其是这一次,都威胁到人身安全了。
不过……
秋时雨又不解道:“那你怎么知道余导一定会报警的啊?余向南可是他亲儿子哎。”
闻言,秋念风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弯了弯嘴角,神秘兮兮道:“我没告诉过你我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吗?”
秋时雨:“…………”你怎么不说你是秋半仙呢。
她翻了个白眼,惹的秋念风一阵大笑,末了,道:“行啦行啦,别翻白眼啦。余向南害我不成,肯定很生气,这个时候王猛再找他要钱,他肯定不会给的,说不定还会将人痛骂一顿。”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确没有再给王猛钱,所以王猛才会找上他父亲。别看余富这个人又古板又顽固,但其实人很正直,也很理智,碰到这种事情不但不会给王猛等人钱,还会亲自将人送进监狱,正如他刚才所说,与其看着余向南一步一步走进泥潭,将来吃一辈子的牢饭,那还不如现在就狠狠心送他进去改造。”
这倒也是,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才是聪明。
秋时雨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正说着话,秋念风手机响了,他摁了接听键盘,旋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