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抉择,是人们自己选择了信或不信,所以有人选择了相反的道路也并无罪过。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思想太狭隘幼稚,以至于蒙蔽双眼?
不过这些问题并不要求现在就考虑清楚,他仅需要在意和塞纳一起等待四天后,去到能找到卡特神父的地方,其他任何事,都不会让以诺再分心了。
但是三天后,萨加满脸惶恐地找到塞纳和以诺,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噩耗——
卡洛斯被抓住了,那些忠诚的异族教徒将审判他。
为他背叛传统教义,私自进行婚礼一类神圣仪式,打破信仰界限等行径定罪。
定上木桩,施以火刑。
审判
萨加因为跑得太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以诺短暂地呆了一瞬:“卡洛斯被抓走了?”
“对,就在我们这里,”萨加捂额,“神啊,他一直都藏得很好,为什么这一次……”
“去找他,”以诺猛地起身,抓住萨加的手臂,“带我们去找他。”
异族世界的街道和耶路撒冷正成对应,只不过是人们无法看见的另一个维度,此刻审判卡洛斯的地方恰与西墙相对。
人们依旧在墙前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哭泣,却不知道在他们身边,残酷血腥的旧俗正在里世界进行。
随着不断靠近审判卡洛斯的广场,“人”群越来越密集,变成难以突破一道道墙壁。
这些“人”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容貌,有的拥有翅膀,蝶翅状的,鸟翼状的,半透明的,不透光的,金色的,浅蓝色的,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正符合所有人眼中最美好的模样。
有的拥有特别的角,尖锥状的,鹿角状的,枝杈状的,都是那种浅浅的,能唤醒人们心中最柔软一处的色泽。
他们,都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衣,但凡有一个人类能看见他们的模样,绝对会感叹这里聚集的混血是这个世界上最圣洁的存在。
闯入而来的以诺他们反是最不和谐的存在,像是在素白纸张上猝然溅落的一串墨点,若从高处俯瞰,就会觉得怪异而丑陋。
不过就是这群圣洁之灵,即将观摩残酷的审判。
“为什么会这样?”塞纳急问身旁的萨加。
萨加艰难地擦了擦汗,努力跟上前方以诺的步伐:“卡洛斯的这种行为在各族群眼中,一直都是罪恶之举,对那些异族的大家长而言,卡洛斯是污染他们血统的推手,对于拥有独立信仰的族群,卡洛斯就是鼓起动乱的唆使者。”
“和人类的某些观点一样,不同的种族怎么可以在一起,甚至孕育后代?不同信仰的族群,又怎么能背弃自己的信仰,加入另一个新的信仰?异族怎么能和人类共存?光的生物又怎么能屈尊混迹于暗的部落?”
“在他们眼中,以上都是一条条定死的,传递千年的铁律,绝不可更改,”萨加的唇微微颤抖,“卡洛斯为那些人举办婚礼,无论是否有效力,无疑都是在践踏这些铁律。”
萨加说着踮脚眺望,想看见远远的广场中央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太远了,只有一个小小的点,这令他更为慌张:“不过他一直都有好好藏起来,本不会被轻易找到。”
塞纳环顾周围,忽然发现了一件更令他慌乱的事——以诺不见了。
“走不动了。”在前面开路的以诺难以继续推进,喃喃自语,没有发现只剩下自己还在拼命挪动。
他的推挤已经惹怒了很多围观者,众人低声咒骂着以诺的不懂礼貌,有意无意地阻拦以诺前行的步伐。
“大家静一静。”
高台上传来低沉苍老的声音,sao动的人群安静下来,以诺本想借助人群的站定来继续靠近,奈何实在是太密集了,往前挪动一小步都是奢望。
以诺回头看身后,这才发现他和塞纳及萨加走散了,白茫茫的一片中,没有一个熟识的人。
他夹杂在其中,最为突兀,但大家都看着远处,暂时不会注意到以诺这个不速之客。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的执行官终于在某个不易察觉的Yin暗角落发现了我们追缉千年的罪人,他藏匿,躲避,甚至自以为是地鼓吹自己的理念,煽动我的的后辈,可耻,可悲,又可气,但今天,他的一切罪行都将就此终结!”
声音很清晰,能够传递到每一个角落,带着年长者特有的威严。
说话人似乎因为情绪激动呛住了,咳嗽两声才继续:“我们当中确实有极个别同胞受到了他的教唆,犯下了异种族通婚的罪,不过我相信这些背叛者不会撼动我们长久积累的信仰根基,我们对光明与神的信仰,永远不会因小小的阻挠而削弱,反而会愈发强大。”
“他带来黑暗与腐朽,蚕食我们的信念,这是他们一族的劣根性,只要活着一天,他们就会带来各种罪恶,他站在神的对立面,是我们的敌人,只有他的血ye能封堵他散播的罪恶。”
终于,以诺能看见远处的“人”了,他看起来非常年迈,白色的长胡子拖到地上,背后挂着一双瘦弱的翅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