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混蛋,是不是她的利用价值没了,在榻上时装得那么温存,一转身就公务为重,不管她了。
她没有说话,默默开始脱刚刚穿上的襦裙。
香椽吃惊:“姑娘,你怎么了?”
初妍道:“这件襦裙不好看,我不喜欢。”
香椽疑惑道:“明明很好看啊。”
初妍看了她一眼。香椽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帮她将襦裙脱下,重新换上了大袖礼服。
香椽又服侍她重新梳好头。初妍起身往外走:“我们回去。”
香椽忙拦住她,犹犹豫豫地道:“姑娘,你要不要补一下口脂……”初妍的唇色向来偏淡,口脂没了,实在明显得很。
补口脂?初妍一怔,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唇上的口脂都被某人吃掉了。
她问香椽:“你带口脂了?”
香椽摇头,见她不高兴,忙补充道:“大人也叫人送了一盒口脂过来。奴婢去拿过来?”
他可真体贴周到。初妍越发牙痒痒的,堵着一口气:“不用了。”
香椽忧心道:“那怎么办?”
初妍看了她一眼:“你去打盆水过来。”她把脸上的妆容全洗掉,这样没了口脂总不明显了吧?
总之,宋炽那混蛋送的东西,她、一、个、都、不、要!
这股邪火她直到第二天都没消,一天呆在玉溪馆都闷闷的。知道她心事的香椽不敢劝,不知她心事的立秋和林妈妈急得团团转,哄着她去看各家送的及笄礼解闷。
她倒是找到了好几件有意思的礼物,比如阳湖公主送的,有镶着宝石的金雀报时的西洋钟;柳绫罗送的双面绣座屏,两面的图案完全不同;宋姝送的玲珑双层香薰球,里面的一层是活动的,会滴溜溜地旋转……
目光无意中掠过一物,她蓦地愣住,走近几步,仔仔细细地看着。
这是一具样式古朴的七弦琴,琴首花纹有如凤尾,侧面雕着篆体的“凤尾”两字。
是她上辈子最最心爱的凤尾琴!
初妍的手小心翼翼地抚过琴弦,指尖微颤,问道:“这是谁送的?”
立秋翻了翻礼单,笑道:“是宋大人昨儿晚上补送的贺礼。”
初妍问:“宋炽?”
立秋道:“是,还能有哪个宋大人?”
香椽立刻担心地看向她,姑娘的气还没消,就怕她一怒之下将琴也退回去,和襦裙、口脂一样拒绝接受。到时太夫人问起姑娘为什么和宋大人置气,她该怎么答?
初妍手摸着琴首,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怏怏道:“把这个抱去我的琴房吧。”
晚上去石太夫人那里请安,初妍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
恩成和义来两个小娃儿被仆妇带在院子里玩。屋子里,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石太夫人眼睛红红的,满面怒气;尤氏在一边抹着泪;姬浩然却是一脸沮丧,无可奈何的模样。
初妍惊讶:“母亲,哥哥,嫂嫂,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来,三个人都掩饰地露出笑来,有说“悠然来了”的,有喊“妹妹”的,分外热情。
初妍越发狐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三人对了下眼神,欲言又止。
石太夫人咳了一声:“悠然……”她说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对尤氏道,“你一向和她好,你和她说吧。”
尤氏硬着头皮道:“妹妹,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初妍心头一沉:“什么坏消息?”
尤氏道:“宋大人出事了。”
初妍的脸色瞬间发白。
宋炽是和宋思礼一起爬山的过程中出事的,据说是脚底打滑,不小心摔进了深涧。宋思礼抢救不及,再叫人去捞,已经来不及了。到如今,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初妍听完整个过程反倒镇静下来:脚底打滑,抢救不及?鬼才会信。宋炽身手不凡,功法唯一的隐患也解除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只有两个解释:要么宋思礼棋高一着,要么就是宋炽故意的。
她更愿意相信宋炽是有意为之。毕竟,宋炽对宋思礼早有防备,不会轻易着了对方的道。而且这样一来,他在暗处,Cao纵一切,扶持卫昀重新上位更加方便。
初妍想宽慰母亲和兄嫂几句,却发现尤氏说完消息,神色非但不见轻松,反而越显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她不由疑惑道:“嫂嫂,是不是还有别的坏消息。”
尤氏叹了一口气,吞吞吐吐地道:“的确还有一个消息。”
初妍看向她。
尤氏道:“宫里派人传了消息,陛下过几日会接你进宫。”
接她进宫,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初妍的脸色变了:新帝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宋炽前脚出了事,他后脚就下了这个旨意。
石太夫人满面寒霜,怒气冲冲地撸袖子:“我进宫去找太皇太后。”
姬浩然苦笑着劝她:“现在这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