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我留人给你,也不是为了方便你做什么。而是若是有人针对你,你足以自保。玉儿,如今洛邑局势极乱,天子指明不让你跟我走。我疑心他对你有什么心思。”
玉纤阿望着他。
范翕怅然道:“我是不担心这些的。谁算计你,都没有过什么好下场,我知道你能应对。我对你的嘱咐,不过与你对我一样——保全自己便是。”
“其余的,都没什么可说。”
玉纤阿垂目。
她轻声:“你我少年相识,夫妻一场,各自对彼此都十分了解。提醒也说了,担忧也说了。更多的话,实在没必要累述了。公子啊——”
玉纤阿往旁边行了两步,背影袅袅,裙裾曳地。她走到一丛梅树下,伸手折了一枝花。火红的花映着她眉眼,她回身,手持花枝,向范翕含笑。
这瞬间,花下美人灼灼其华,何等明丽耀目。
范翕看得痴住。
直到玉纤阿手中花枝向外一洒,花瓣零落,从她手中飞出,洒向半空。而女郎轻声yin哦——
“你我,且看这春光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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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簌簌飞花,花瓣迎着飞雪,穿越山河,在天空中飘荡。
花从枝头落下,从美人的手中飞出,芳香满天地。
范翕与玉纤阿一起看去——
看那雪消融,水破冰。
他们听到遍山的“咔擦”细声,是冰川裂缝之声,是春神重回大地之日。
百花绽放,雪水消退,万物复苏——
新一年的春光,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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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后第二月,范翕向天子辞行,离开洛邑,回返燕国。范翕人一走,带走了吕归、梓竹等人,将成渝和一些谋士留给了玉纤阿。出洛后,齐国和卫天子的人就开始动作,务必要将范翕困在燕国北荒。
而出了洛,范翕自己,也在琢磨着,如何走一趟齐国,弄死那个年迈的齐王。
他要齐王死!
要齐国乱!要齐国王室、军人尽出事。
要齐王为自己曾经的决策付出代价。
他不光要杀齐王,还要将齐王的死推到卫天子头上。要卫天子和齐国彻底决裂。
如今争时夺刻,双方各自有筹谋,都在拼时间。
而身在洛邑,玉纤阿感觉到的情势,并没有范翕那般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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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燕王离开了,但燕王是领命去攻打九夷了,过不了多久,燕王战胜之时,仍会回来洛邑向天子请命。既然如此,尚留在洛邑的燕王后的待遇,自然不比昔日差。
且有意无意的,卫天子还会多多照看燕王府邸一二分。
玉纤阿心中有数。
但她知道范翕介意她和男人走得太近,是以虽然玉纤阿有心会一会卫天子,但她也只是想一想,并没有付诸行动。她自己自然问心无愧,却只怕范翕多想。范翕如今Jing神状态不太好,她要多体谅他一些,不该多刺激他。这种小事,不值得范翕为此心焦难安。
所以卫天子几次召见玉纤阿,玉纤阿都寻借口躲了开。
这一日,玉纤阿出府去大姊夫家拜访。姐姐成宜嘉生了一个儿子,夫家欢喜无比,成宜嘉正在坐月子,玉纤阿自然要去看望。不过这一次,身边跟随的人除了成渝外,侍女中并没有跟来姜女。因姜女近日身体不适,便留在府中休养。
玉纤阿见到了姐姐成宜嘉,温温柔柔地和姐姐说起了闲话。
成宜嘉见到玉纤阿身边没有跟着姜女,舒了口气,偷偷和玉纤阿说:“你那个侍女。眉目妍丽,看着就十分不安分。我之前就觉得你将此女留在身边不好,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爬上燕王的床呢?”
玉纤阿温柔道:“姜女不会那么做的。她有些怕夫君。姐姐不必为我担心了。”
成宜嘉恨着拿手戳玉纤阿的额头:“我见你对其他人也就那样,怎么对范飞卿你就那般信任?你傻么?”
玉纤阿微微一笑。
她出神一下,怅然道:“姐姐你不懂,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若是还不信他,便是我和他白好过一场了。姐姐你只看到现在的他,不知道以前的他,有多好玩……”
她慢慢说:“虽然他自己说他不可能回到以前了。但我不信。我心中信他的心从未变过,他如今再Yin郁,心底也是温柔的。我始终记得他对我的好……我如何会不信他呢?”
姐妹二人说着这些闲话,百无聊赖。
成宜嘉又疑心:“我见天子关照你们府邸……你如何想?”
玉纤阿含糊地敷衍过去:“天子当我夫君是忠臣信臣,多关照一些是好的。”
成宜嘉道:“玉儿你若有什么难处,告诉我与你哥哥便是。不必一人扛着。”
玉纤阿含笑说好。
成宜嘉却是望着妹妹美丽的面孔,轻轻一叹。她觉得玉纤阿虽然答应得好,但玉纤阿太过自我独立,恐一直学不会依赖他们……不过,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