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忧怒自己被卫天子那样恶心的人占有,听了玉纤阿和卫王后的吵架,姜女目瞪口呆,一下子都不烦自己的事了。
玉纤阿怎么敢和卫王后如此硬来?玉纤阿就笃定卫王后不敢杀她么?
玉纤阿还嘲讽卫王后!
还挤兑卫王后的几个儿子不堪重用!
卫王后都气红了眼,看玉纤阿的眼神如要吃人一般。可是卫王后居然忍了下去,面容僵硬,咬牙切齿地放玉纤阿出宫……姜女对玉纤阿敬佩至极,玉纤阿将王后和天子之间的矛盾挑拨得驾轻就熟,又拿范翕出战来威胁王后,让王后吃了这个哑巴亏……这谁能玩的过玉女啊?
只是玉纤阿要走了。
姜女很惶恐。
她拉着玉纤阿的衣袖,只觉得没有玉纤阿在,自己恐怕无法在吃人的王宫活下去。
玉纤阿含笑安抚她:“放心,我会多多来看望你的。你我情同姐妹,我是不会忘记你的。且你是从王后这里直接入了陛下后宫,不管你出什么事,你大可以来求王后殿下。你是殿下这边的人,殿下会保你的。”
卫王后不耐烦:“玉女,你说的够多了,可以走了!”
玉纤阿最后给姜女一个眼神,让姜女自己看着办,才走了。
而玉纤阿走后,姜女惶惑了一阵,顶着王后Yin沉的眼神,又静了下来。姜女握紧拳头,心想自己是来报仇的,是来和玉女合作一起杀天子的……不能胆怯。
只要能杀了那个老色鬼,她有什么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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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入了天子宫,被封了姜姬。
她确实貌美,卫天子虽然懊恼无法将此女留在燕王府,帮自己和玉纤阿暗自私通。但是这般美人入了后宫,天子也十分享受。这些年来,天子彻底和王后翻脸后,对世间美人涌现出了无限的爱意和怜意。
卫天子早年被王后压制惯了,现在王后管不住他了,他自然想睡多少美人,都是他说的算。
何况姜女这般年轻,这般好看。
姜女最近成了卫天子的新宠,在王宫几可横着走。姜女一开始不适应,玉纤阿却教她不妨大胆些,她大胆放肆一些,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有时反而是一种保护。姜女会在床笫间探一些卫天子的话,玉纤阿来宫中看她时,姜女就学给玉纤阿听。
期间,玉纤阿也见过几次卫天子。
不过大约是玉纤阿之前在王后那里表现得太强势,每次玉纤阿才见天子,王后那边就把天子请走。恐怕王后不敢小瞧玉纤阿,心里多疑,不敢让卫天子和玉纤阿真的发生什么。天子怒极,却始终不到和王后决裂的地步。
玉纤阿含笑。
静静看着天子和王后的关系在她的挑拨下,皲裂越来越大。
然而这还不够……还是远远不够!
她还要再加筹码!
玉纤阿出宫时,想着方才天子被王后的人拉走时那个铁青的脸色,觉得可笑。她手绕着自己耳畔垂下的一绺青丝,眸子幽静,想着还要做什么时,前方行来一行人,大步款来,云袖翩飞。
玉纤阿侧身避让时,见那人是公子姜湛。
玉纤阿没什么表情地静立原地,等公子湛走过。
但是与她擦肩时,姜湛停了步,侧头看向她。姜湛开口,声音里带几分对她的失望:“自你将姜女送进宫,我父王母后不知道因此吵了多少次。你还频频进宫……你到底是何意?燕王殿下远在燕国,你全然不担心他的安危,反将自己扯入这团乱象?何必让自己如此掉价?”
玉纤阿抬目。
她看姜湛:“本就在局中,谈何掉价?公子倒是志气高洁,但我也好奇公子能否一直这样下去。我确是不信公子会一直不入局。”
姜湛皱眉。
他厌恶道:“我不愿做那些事。不论是我父王,还是我母亲……那些权势,有那般重要么?每个人都为它变得利欲熏心,面容恶心。你本是世间难得佳人,何以非要行此污浊之事?”
玉纤阿望着他,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姜湛:“怎么?”
玉纤阿柔声:“我觉得释然了。我到此时才明白,即使当初我真嫁给了公子你,恐我与公子也不是一类人。公子视权势为洪水猛兽,不愿入局。然我自甘入局,并不觉恶心。我始终和我夫君是一样的人。”
她垂下目,略有些怅然。
她目中温柔,忽的想到了范翕,忽然很是想念范翕。
她和范翕才是一类人,也许不爱权势,但是身在此局,便绝不逃避,永争上流。漫天黑夜迷雾间,他们站在木船中,划着小桨。水涛汹涌,暴雨天将。然逆水行舟,绝不后退!
纵是身在泥沼,身处微尘,纵是自甘堕落,也要拉下那些伤害他们的人!
玩弄权势。
她心甘情愿,绝不勉强。
她和范翕……才是一样的。
玉纤阿从姜湛身旁走过,姜湛站得笔直,忽然觉得身体一阵寒冷,好像感受到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