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被呛得受不了,连连皱眉:“搞什么?我朝是有王后的!王后才是世间难得美人,这些百姓瞎传什么?”
把外面八卦一板一眼讲给自家郎君的仆从便奇怪道:“咦,我们有王后么?没有听说啊。”
这个贵族郎君一怔,愣住了——他上个月随自己父亲入宫参宴,确实见到了那和新天子平起平坐的美人。那女郎之美,是他生平仅见,他自然第一时间就将此女认为王后。毕竟只有王后,才能与天子并肩而立。
但是被仆从这么一说,这个郎君才嘀咕着想起,是啊,好像天子从来没有册封王后来着?
他一震:难道新王朝,确实如那些百姓所编,是没有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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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纤阿自然是范翕的妻子,但范翕登天子位后,也确实没有封她为王后。
玉纤阿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有更紧要的事忙着。她忙着遍访世间名医,求来宫中为范翕看病。王后封不封的,她暂时没那么关心。
然她不关心,成家和其他大臣们,却非常关心。成容风和成宜嘉几次进宫,提点玉纤阿,问为何她还不是王后。就连重新回到洛邑居住的湖阳夫人,在进宫时,都忍不住好奇玉纤阿是不是和范翕吵架了,不然范翕为何不封她为后。
湖阳夫人道:“范飞卿……他莫不是另有心思?”
玉纤阿含笑:“我恐他真的另有心思,但这心思恐怕和母亲想的不是一样。母亲莫担心,他定有他的思量。再说,如今宫中,虽然我不是王后,但是我确实掌的是王后才会掌的权啊。”
湖阳夫人半信半疑。
她又盯着玉纤阿美丽的面孔,为女儿忧道:“明年开了春,恐后宫就不能闲置了……”
玉纤阿淡淡道:“飞卿身体不好,恐力不从心,无法设三宫六院。我还在到处召名医呢,就是为了给飞卿看身体。难道大臣们都不知道么?若是大臣们不知道,成家便应该让大家知道啊。”
湖阳夫人:“……”
她打量女儿半天,忽然一笑,看出了女儿的伶俐霸道。她叹道:“罢了,随你们折腾吧。你总是吃不了亏的。”
玉纤阿噙笑,送母亲出宫。
但她编排自己夫君体弱,不能御女,到底有些心虚。不过玉纤阿转念一想,范翕确实整日东病西病的,她也不算错,便重新理直气壮起来。
下午午睡,玉纤阿躺在榻上小憩时,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一道目光凝视着她。
她睁开了眼,帘帐飞扬,看到了范翕坐在帐外,正幽幽地盯着她看。
隔着帘子,范翕幽声:“好大的胆子,你到处跟人说我身体不好?”
玉纤阿慢慢坐起来,向后靠。她瞥他:“看来你在我宫里又安排了不少人手,偷听我说话啊。我要问你一句,偷听得可还方便?”
范翕面色不变。
他自来如此,何必掩饰。
范翕微微掀开帘子,玉纤阿的美貌才看的真切一些。他蹙着眉,抱怨道:“偷听有什么意思?你亲口说才是正理。”
玉纤阿听出他话里有话,便看他:“何意?”
范翕垂下眼。
他似有些犹豫,却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我想知道,我不在洛邑的半年,你和卫天子是如何相处的。”
玉纤阿一下子扶额——来了,又来了!
他又来打听她和其他男人是如何相处的,可曾过分一点。这种私密的东西跟别人打听得不清楚,范翕直接来找她自己打听。他聪慧十分,只听她说,梳理她话中顺序,便能判断出她有没有负他。
范翕心中生怯,语气迟疑,然态度分明不改。他揉着玉纤阿的手,小声:“你别怪我这样。我只有弄清楚了,才能安心。”
玉纤阿白他一眼,便把那半年自己和卫天子的几次打交道和盘托出。范翕心中虽信她,但知道了前后始末,他确实才能放心。到玉纤阿讲完,他睫毛轻扬,脸上冷淡的神色退了些。他抬头,甚至对玉纤阿笑了一下。
可见心中快活。
却遭玉纤阿白眼。
范翕柔柔地倾身过来,搂她肩膀,哄她说话,又漫无天际地许下很多诺言逗玉纤阿开心。虽然玉纤阿从来不信他信口就来的承诺,但范翕又偏偏最喜欢拉着她许诺。
眼见他都要承诺到百年后子孙一辈的事情上去了,玉纤阿打断他的畅想:“公子,能不能实际一点?你许诺给我重孙女什么样的出嫁规格,你确定我到时候能有看到的一日?”
范翕的畅想被她打断,颇有些意犹未尽。他盯着她叹口气,将自己的想象收回来,有点怨她的不解风情。
范翕道:“那我们就来说点儿实际的。”
玉纤阿看他神色冷了下去,她心中一动,想起所有人偷偷摸摸跟自己打听的封后一事,以为范翕要说这个。
谁知范翕说:“我想跟你说下姜女的婚嫁问题。”
玉纤阿一怔,看向他。
范翕道:“姜女既是卫天子的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