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像是小花猫一般长出了三撇胡子。
卫黎心想这下糟了,新婚第一天在新郎官面前印象就不好,果然见沈益面上似有不悦,左手一撩下摆坐到床边,皱眉道:“可是累了?”
“不不不!”卫黎连忙否认,她怎么敢在夫君面前喊累呢,心想得做些什么找补回来。传言他与一个男戏子不清不楚,而他如今威名赫赫,自然少不了想往他身上贴的各家小姐;传言又道前有战场上对他一见钟情的敌国公主,后有围场里隔台掷花的名门闺秀,平素各种场合扭腰翘tun往他怀里撞的也不在少数。可是传言还道,将军对那戏子用情至深,书房中还藏着一副他的画像,为此,那些献殷勤的女子颇感烦扰。
对了!自己如今就做一个贤惠懂事的妻子,不过多干涉他的私事,反正他们也只是形婚,只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她便配合他演戏。
沈益不知道她居然在心里想了这么多,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又问道:“礼未成,怎么自己把盖头摘了?”
卫黎借坡就下,当即表明真心,道:“将军,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人前我定会好好配合你,人后我也绝不会干涉你任何事情。”她三根指头并排竖起,向天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会守好自己的本分的。不会主动,不会吃醋,不会管你,更不会做一些让你那位误会的事情。”说罢,卫黎冲他眨了眨眼。
她自己掀了盖头不就是最好的证明,瞧,她什么也不图他的。卫黎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挣钱,怎么更快地挣钱!
沈益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沉默半晌,一把将她的盖头翻下。卫黎被糊了一脸,正晕着,就听他沉声将门外守着的人都叫了进来。
沈益吩咐嬷嬷重新给她穿好嫁衣,仔细拭去脸上的墨汁,补了妆,整理好凤冠,再次郑重地为她盖好大红盖头,将一对新人安坐在床榻之上。
沈益从喜娘那里接过喜秤,重新郑重其事地挑起了她的盖头。卫黎抬眼与他对视,沈益倒是慌了一瞬,这姑娘都不会害羞的吗,她不是该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双颊现出红晕才对吗?怎么就这样直勾勾看着他?
卫黎也在腹诽:这是折腾什么呢,她刚才都把盖头揭了,他再给她盖好再自己揭开,这是玩什么呢?
凤冠霞帔,衬她芙蓉玉面,沈益一瞬失了神。
撒帐、合卺、结发,一样礼节都不能少。
好不容易人都退了下去,洞房静幽幽一片。沈益深吸一口气,微不可闻道:“这样才算娶到了。”
卫黎被折腾了一天,实在是乏了。虽说她还欠他二十万贯,但这一场婚礼却仍旧盛大隆重,沈益给足她面子,让她风风光光成了将军夫人。
卫黎掩面打了个哈欠,被沈益察觉到了,皱眉道:“可是困了?早些睡觉吧。”说罢兀自起身整理床铺。
哦,要睡觉了。
卫黎猛然清醒,这可是沈益的屋子,她得自觉一点,不能让他那小相好儿的误会,抢道:“将军你放一百个心,我很自觉的。”说罢抱了被褥往耳房去。
沈益追过去,一把将她锁在怀中,粗声喘息着,纳闷道:“怎么了?”
卫黎还纳闷,他的怀中怎么这样热,却又挣扎不开,只得解释道:“我,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别人?误会?”沈益松开她,声音黯了下去。
卫黎低低嗯了一声。
沈益转到她面前,沉沉看着她。
二人僵持半晌,沈益轻叹一声,道:“罢了,我去耳房睡。”
“不用不用,我去就好了。”他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怎能屈尊降贵地睡在耳房。
“我!说!我!去!耳!房!”沈益一字一顿道,反手带上了门。
“……哦。”
卫黎累极,一沾枕头,白日所想的情节自动在脑海中顺着往下演。几个小人来回变换,嬉笑怒骂,正梦到柳公子叩响张小姐的房门,果然有“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
卫黎美美地翻了个身,敲门声再次响起。她这下清醒过来,原是真的有人叫她起床啊。
来人同样着素衣,眉目清秀却不起眼,行礼道:“奴婢名叫秋歌,往后,就让奴婢来伺候夫人吧。”
趁着秋歌给她梳妆的时候,卫黎细问了几句。原来秋歌是被沈益从被战火摧毁的一个边疆村庄里带回来的,她世上已没有了任何亲人,是心甘情愿跟着沈益的。府中的下人也多是跟她同样的遭遇。
说话间,沈益走了进来。
他脸上已没有了昨日的Yin霾,恢复从前的淡然,问道:“初来我家,睡得可好?”
卫黎点点头,又问:“你呢?”
“嗯。”
嗯是什么意思,好还是不好?卫黎虽说是明媒正娶进门的,可到底欠着人家的钱,说白了,有些寄人篱下的意味,生怕给人添麻烦。
沈益从镜中瞧了瞧她,便带着她给nainai敬茶。
沈nainai比家宴那日还要高兴,还特意点了口脂,拉着二人问这问那。若不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