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牙绑,她颤着身子从崖边退开。
可身后那一大群敌国恶兽,也让她头皮发麻。
“他娘的竟然给他逃了!”
“哼,没想到北燕帝是这种德性,扔下女人逃走算什么男人!”
“这个小美人儿如此水灵,怕就是那个被北燕帝宠在心肝上的襄妃吧?”
沈巨左右两边几个将首级别的男人议论起来,盯在长孙梨儿身上的目光皆充满亵渎。
长孙梨儿被他们盯得寒意侵身,下意识拢紧身上的暖裘,脑海浮现出两年前被卖进窑子里时,那些色眯眯的男人看自己的画面,此时明显比那时更可怕。
当时那些男人的眼里,全是色和情.欲,而眼前这些男人眼里,还有恨。那种恨不得将她撕碎了□□的恨意。
长孙梨儿不得不再次生起了要跳崖的念头,一步一步挪回悬崖边。
方才还是低估了北燕帝的实力,沈巨有些后悔没有亲自上场,不过他也没有想到他养的这几百士兵都干不过一个北燕帝,看着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气息的那些士兵,再回想方才掉落悬崖的那些士兵,他们坠崖时凄厉的叫声仿佛还响在耳畔,沈巨手背的青筋爆跳。
因此,他看向长孙梨儿的目光充了Yin鸷。
对付北燕帝尚且费劲,可对付一个女人,那太容易了。
沈巨拔下自身铠甲上的一颗铁珠,朝正准备跳崖的娇小女人随手一甩。
那铁珠不偏不倚地刺进长孙梨儿的小腿,长孙梨儿栽倒在地,眼前的黑深崖底变成了白色雪地,她想爬起来,腿上的疼意却撕扯着她,根本动弹不得,她便双手并用地往悬崖边爬去,却有一个人影闪过来,对准她的后颈一拍,将她拍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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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中,长孙梨儿被一盆冰凉的水泼醒。
“干活!”睁眼是一个眼睛鼓瞪的肥胖女人,她将一块臭抹布砸到长孙梨儿身上。
长孙梨儿干了一天的活,才弄明白她被东周那些人扔到一个专门关押北燕罪奴的暗牢里,这个暗牢里关了曾经对她和北燕帝恭维奉承的丞相,还关了司马大将军,更关了不少独孤皇族,以及一大堆曾经对她十分羡慕嫉妒恨的北燕帝的其他妃嫔。
不管男女,都被铁链束缚,没日没夜地干着最苦最累的活。
东周撤兵后,留了一部分北燕罪奴给驻在北燕负责管辖的将士们奴役,一部分被押上笼车,被带往东周充当最下等的奴隶。
长孙梨儿是其中之一。
笼车被运到东周国时,各种乱菜叶和臭西红柿都砸了过来,长孙梨儿承受着,心里发狠地念着北燕帝的名字。
她曾经是北燕一座小城的知县之女,从小不说多大富大贵,但也锦衣玉食,后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给一个年轻的富商。
这个富商对她很好,从不凶她,什么都依她,她也很喜欢这个富商,只是后来这个富商生意遇到问题,一下子欠了很多钱,竟狠下心将她卖进窑子。
她运气好,刚被卖进窑子,就被一个在她婚后不久硬要她丢下富商丈夫跟他走的面冷大叔,这个大叔说对她一见倾心,可是她不愿意,富商对她很好,她不会背叛他,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跟富商过一辈子,后来这个面冷大叔便不再纠缠,没曾想命运捉弄人,她曾经许诺不会离开的丈夫却背叛了她,最后是这个她曾经拒绝过的男人救了她。
再后来,她才知道,这个面冷大叔原来是万人之上的北燕皇帝,北燕帝将她带进宫,直接将她封为襄妃,日夜宠着她,给她最好的。
所以从小到大,长孙梨儿虽然遇见过人生最不堪的时刻,但大部分时间是富贵安稳的,从未受过什么苦,此遭突然从天堂掉下地狱,她不是没有绝望过,这种人不如狗的生活她不想过,自杀的念头转过很多次。
但每当一想到北燕帝那句“等我”,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再艰难也要活下去。
“你们务必要将这里打扫干净,不然别想喝水吃饭!”
长孙梨儿和两个年长的女人被押送进一个大官府里,然后被分配去打扫恭房。
她们是罪奴,是最下等的人,只要有人路过,她们就得退得远远的,不能抬头看,更不能说话,若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或者嗝,就会被人用鞭子抽。
东周帝攻下北燕的主城后,就下了一条严令,不准任何人收罪奴当妻妾,更不能私下欺辱罪奴,只能奴役他们,这便断了不少漂亮女罪奴想凭借自己的样貌和身段获得自由的念想。
曾经也有大臣犯浑,看中了暗牢里一个主动勾引他的北燕帝妃嫔,这个大臣偷偷将这个妃嫔带回自己的宅子,后来被人举报后,这个大臣被东周帝贬黜,那个嫔妃也被东周帝砍头,这次事件出来后,几乎没人再敢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罪奴缩在小角落里认命干活,而东周的官员们宁愿去窑子里找快活,也不再去看一眼沦为卑贱阶下囚的北燕帝嫔妃们。
对于别人而言,东周帝的严令很没意思,可对于长孙梨儿而言,这大大消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