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皇帝就在里面。
虽然熬了几个月,却终于还是驾崩了。大家心里都早有准备,自然没几分惊讶。只是皇上驾崩了,这时候本该是要哭一哭的。可.荣王这一逼宫,也就错过了该哭的时机。
那便算了,都没旁人哭,自己若这时候扑上去哭,多突兀。而且新帝还在阶前呢。
新帝年幼,却见此场面也不生怯,依然面无表情,视线一一扫视而过,可见帝王之风。众人顿时整容,齐声大喊参见皇上,在这么大的雨声里听来都分外清晰。
斩杀荣王后,谢远琮命人将荣王一派尽数捉拿。太子一派见了,都因未出手而暗暗庆幸。虽未成事,可脑袋是保住了。
清整完宫里的后,谢远琮留了几位大臣商议康和帝后事与新帝登基事宜。
御林军冲入城中荣王党的各府抄家拿人。京城百姓皆闭门闭户。
谢远琮则亲自带人砸开了荣王府。
查抄之中,竟发现纪妙雪已早一步自缢于房中。手下将人抬出后,谢远琮只瞥视一眼,便转身离去。
卫国公府大房的哭喊哀号亦被淹没进雨声里。纪凌锋被押出时面如死灰,神情恍惚。砸墙之后,两宅相隔不过几步之遥,却是天上地下两种境地,令人唏嘘。
最终,这一整个日夜里所发生的,全被夏日的最后一场雷雨洗刷一净。
翌日晨光初现,光亮洒向街巷大地。因被雨水洗刷一夜,地面显得更加明亮洁净。
依旧是以往那个祥和的望京城的清晨。
谢远琮一夜未回,直到第二日近午时,才勉强抽出身,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如意正守在院中,见他回来,便上前悄声道:“少夫人昨一直等着爷呢,夫人见了晚上便过来陪着说了会话。”
“不过夫人走后,少夫人似乎还是等了一整夜,这会还睡着呢。”
谢远琮听了,心口一软,顿时放轻了脚步。
轻推门进时,发现纪初苓又像之前那样,蜷着身子窝在那张小榻上头。就连衣裳都没换过。眼睛闭着,似是没睡安稳,睫毛不断在颤了又颤。
也不知昨夜等到了什么时候。
谢远琮正要靠近,忽想到自己刚回,一身不大干净,便将外袍全脱了丢去一旁再去将她抱起。
纪初苓的身子又轻又软,又已依赖惯他身上的气息,只稍稍一捞便整个缩进了他怀里。
不过她本就没睡深,谢远琮虽放轻了手脚,可将人放上床时她还是醒了过来。
“远琮。”纪初苓一见到人便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嗯。”谢远琮凑上去亲亲她嘴角。
“宫里如何了?”
“放心,都很顺利。”谢远琮道,又忍不住说她几句,“你什么时辰睡的?也不好好去床上睡,窝那落了脖子怎么办?说了不必等我的。”
纪初苓放了心,拥着他脖子低低地笑:“因为没见你回来,就没打算睡啊。我明明都瞧见天亮了,可一个不小心,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
竟是等了整夜。谢远琮重重叹口气,瞧着她这副模样,想训又不舍得说重了。
最后只得无奈道:“硬要等着,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夫君?”
纪初苓摇头:“信啊,但这是两回事。你是我夫君啊,不等你等谁。我是你娘子,我不等你,谁来等你呀。”
等着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谢远琮无言,心想他这辈子都要被她死死拿捏住了。
“那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你可以好好睡了。”
纪初苓盯着她眨眨眼:“你又要出去了?”
谢远琮点了下头。他是临时抽空赶回的,宫里尚有不少事待他处理。
纪初苓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往后躺,打打哈欠扯了被子盖上,冲他摆手道:“那你去吧。我困死了,捱不住得先睡一阵。”
谢远琮道声好,又琢磨着觉得不大对。刚还恋恋不舍,怎突然就不在乎了。
“这回不等了?”
纪初苓闭着眼嘟囔:“都没事了就不等了。不让夫君出门有牵挂,也是身为妻子的体贴啊。”
谢远琮一阵好笑。一通歪理,都叫她给说了算。
自康和帝驾崩后,宫中择拟于半月之后举行新帝登基大典。
至于康和帝的龙体,则七日后就被移去了帝陵。
虽荣王一派已连根拔除,京中尽在掌控,皇子们包括前太子等人也都派了人监视,但新帝尚未登基,仍旧不可松懈。
登基大典一日近过一日,谢远琮每日都直到极晚的时辰才匆匆回来。
但尽管他再忙碌,也定不忘每日都回来拥着小娇妻入睡。
就在康和帝被移去皇陵之后一日,谢远琮竟难得回来的早了两个时辰。
而且手上还捧回了好几轴的画卷。
纪初苓打开一看,竟全是各式各样的府院构建图。
谢远琮道等新帝登基之后,他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