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两人二话不说竟就打起来了。她看不懂战况,只觉斗得凶险,谢远琮好几回险些就被砍伤,吓得她惊呼出声来。
她反应过来谢远琮手里没兵器,便忙把手上的刀给他丢了过去。
哈谷木怒视她一眼,这才发现他这心腹确实有问题。
谢远琮持刀劈下,冲她喊道:“你躲开!”
宁方轶躲在角落看看谢远琮又看看纪初苓,回忆她刚刚的惊呼声,忽然独眼大睁,似发现了什么。
他猛地朝纪初苓冲来,冲着她笑,状似疯癫。
“苓表妹,你是苓表妹对不对!你看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认得你!”
纪初苓一声尖叫,已早一步躲开,慌忙之中解了身上的刀鞘冲前头乱砸。竟砸得宁方轶一时没法靠近。
谢远琮见此情形,眸中刹那暗火直窜而上,刀尖一转破风而至。竟从宁方轶后背贯穿,将人死死钉在了地上。
哈谷木趁势一刀劈下去,被谢远琮徒手托住了腕挡住,只觉一阵大力如泰山压顶而来,刀尖直逼到了他眼前几寸。瞬间转为劣势。
而宁方轶中了刀后,整个人都向纪初苓这边扑来,摔在地上时还不死心地伸手要抓向她。
纪初苓直向后退,不知绊倒了什么,往后摔在了地上。将摔时她本能地一手护在腹部,不忘伸手去撑地,总算是没怎么摔到。
也正是这一倒一摔,掀倒了帐中的两根烛台。烛火倾倒下,顿时把帐布给点燃了!
火从纪初苓身边腾然而起。
“苓苓!”
“远琮,我没事……”纪初苓忙道。
火虽一下变大,却是沿着帐子在往上走,一点都没有碰到她。纪初苓蹲起身想往帐中央去,可还未死的宁方轶吐着血仍要来抓她。
恰在此时,火舌卷断了帐内垂着的布纱,布纱坠下一卷烛台,连火带油全泼到了宁方轶身上。
宁方轶一声惨叫,顿时整个人都被一团火给吞裹了进去。
纪初苓被这惊人一幕给震住了,她连连退开,远离这尚在挣扎的火人,扶着地想要起身。
身子一倾,却有什么从怀里滚了出来。
竟是她怀里的一颗颗念珠。
这念珠她一路上都塞在怀里,变装了也不忘留下,却不知好好的线怎么就断掉了。
眼下一颗接一颗落在地上,弹跳几下往远处滚去。
哈谷木对火和宁方轶视若无睹,一心只在谢远琮身上,刀被他越逼越近,正下定了决心放弃这个大将时,他霍然一步前踏,将全身之力都压在刀上。
就在此时,念珠一滚,几颗竟正好滚到了他落脚处。
千钧一发之际,哈谷木脚底打滑,整个人往边上一倾,谢远琮顺势折过他手腕,扭转刀锋。稳不住收不回力的哈谷木就这么瞪大着眼撞在了自己的刀上。
刀卡入咽喉,顿时血流如注,瞬间闭气。
“苓苓!”谢远琮将他甩去一边,忙奔去纪初苓面前将人扶起,见她无恙才松了气。
这时帐帘被掀起,神医竟往里面探了头。谢远琮顺着往外一看,外头的守兵不知被他用什么东西全给放倒了。
怪不得里头如此动静都没人进来。
神医见里头这乱七八糟的,啧了两声道:“月黑风高,杀人放火啊!”
火势大涨,谢远琮不再多言,横抱起纪初苓便冲了出来。外头鞑罗军营已然乱成一团。
但看样子不全是因这火之故。谢远琮凝神细听,空中传来万马踏蹄之声。
神医摇头道:“大夏军竟这么快就追来了。小娘子你可别跟他们说是老夫带你出来玩的。会损老夫威信。”
谢远琮见神医转了身往里跑,忙喊道:“神医!”
“不用管老夫,老夫忙着呢。”话落人就不见影了。
纪初苓搂着谢远琮问:“大夏军来了?”
“嗯。”谢远琮抱紧了人,选定方向往营外奔去。哈谷木已死,鞑罗军就是一团散沙,大夏军攻之轻而易举。眼下要紧的是带阿苓离开这里。
大夏军夜袭,军帐起火,鞑罗军需哈谷木请示,找来找去却发现六王子死在帐内,火都将人烧了大半了。
鞑罗军营哀嚎彻天。
而谢远琮已带着纪初苓远远离开了。鞑罗军营里的火光被远远丢在身后,大夏军的兵马也正远远地从另一方冲入。这一幕与即亮的天光相连,天际线冷硬地分割下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们远去。
日光稀薄透过云层,微末地倾洒下来,把天地都融在了一起。
“远琮。”
听见纪初苓喊,谢远琮这才停下了脚步。他想好好看看她,可一低头对上那面目可憎的鞑罗人脸,刹那间想说的话涌起的情绪全被扼死在胸口,差点闷不上气来。
“苓苓,能不能先把你这张面皮给去了?”他无力道。
“啊,等等啊。”纪初苓说着低头往袖子了摸着什么,摸出来后就往手里倒,然后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