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伏了身去,捂着肚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呼。
这突如其来的一遭将两人都给吓住了。谢远琮见苓苓咬着唇一头冷汗,哪还敢有何心思,即刻起身着衣连喝带吼地喊人。
王府大晚上的灯火通明,脚步声来来去去,气氛因谢远琮这一吼而变得凝重,谁也不知王妃突然怎么了,却都不敢懈怠。
谢远琮不知道苓苓突然间怎么了,也不知是否是他害的,心中忐忑难安。
纪初苓见他如此焦急,拉住他想说自己没事的,可一时间却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等好半天缓过来时,院子里头人都已站了一堆。
谢远琮替她整好衣裳,按着她在床上不许动。之后刷刷刷就进来好些人。
纪初苓见太医大晚上被拖起来,脸色都被这阵仗给吓白了。杨轲也以为怎么了,赶忙过来给她把脉。她红着脸,一时都没好意思说。
杨轲把着脉一脸纳闷,问道:“脉象上来看一切安好。王妃是哪里不适?”
纪初苓在垂着的幔帐里头扯过被子蒙了半面脸,低声道:“我没事,刚刚就是被他踢了一脚……”
众人齐默了一瞬。
谢远琮在旁紧绷着面庞,听到这话愣了下,忙上前问:“他动了?会很疼吗?苓苓刚刚一头的汗。”
说到这个,纪初苓也很恼啊。
“不知他踢到我哪根骨了,劲可大,疼得要人命。”纪初苓摸了摸肚子。这宝宝第一回动,就想在她肚子里翻天了。
众人大松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杨轲道:“我说王爷啊,这没事的。这日子,也是该动了。”
纪初苓跟着唉了下,忽又哼了声道:“他又踹了一下……”
最后人都退出去了,纪初苓同谢远琮四目相对,想到方才情景,都觉又窘迫又莫名又有些好笑。
谢远琮则心疼了自己一把。这孩子也是个不看状况的,偏偏这时候在里头踹一脚,要折腾死他爹才开心。
纪初苓拉着他手道:“所以让你别紧张啊。”
谢远琮捧着坐下道:“我哪知,还是看过才放心。”
刚她那副样子,不紧张才怪。
想了想,他又问:“踢来会很疼?”
纪初苓点头:“刚那下,真疼。他可别再来一回才好。”
谢远琮深以为然,冲着她肚子就警告了一通。正说话间,外头如意禀报,说府上来人了。
大晚上这个时辰来了人,结果还不止一拨人。
谢远琮出来一看,岳丈舅兄来了,爹娘来了,竟连阿姐也跑来了。
摄政王府可当真热闹。
纪初苓身孕,这些个个都盯着王府里头,有点风吹草动都知道,何况刚刚闹出了那么大个动静。
他们全都当纪初苓突然这是怎么了,一有消息担着心赶着就来了。王府门口忙着拉马车,里头则忙着伺候安置。
他们原本都提着心的,结果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便全乐呵开了。
纪初苓见人全围在她床前,想起不让起,直想将脸全埋上。
镇安侯说将来这孙子一落地就可以跟着他习武。
卫国公心道如此不好,打打杀杀太危险。
谢远琮硬说这是他孙女,赶着人就出去了,谢萦一听乐了,说女孩就她来教。
于是谢萦也被赶了出去。
得知纪初苓没事后,大伙心安了下来,想着难得聚上一块了,便全拥着去前头喝酒吃rou去了。
侯爷还是征得了夫人同意才去的。
谢远琮见娘最后走的,还向他招了招,便替纪初苓盖好,带门出来了。
结果娘将他拉到一边,低低笑了笑,话语隐晦地忠告他说阿苓怀着呢,让他节制一些,不要再乱来了。
谢远琮是有口也难辨。
翌日晨,请了长假的摄政王终是又来上朝了。
只是各大臣眼中除了高兴外,还都暗藏了点其他的情绪。走着走着遇上同僚了,互视一眼,都各心知肚明地会心一笑。
毕竟摄政王府昨夜门前马车嘶鸣,灯火大亮。望京城里头紧盯着王府的,还有眼巴巴盼着摄政王的大伙啊。
王府里闹一闹,众人也心慌,各家差了人悄悄去边上打听。最后连打听带猜的,传回来的消息也不尽相同。只不过那些听起来像那么一回事的,暗暗在众臣之间传上一圈,也就大致拍了个板。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这么说,那想来便是真的吧。
于是谢远琮发现今日上朝,往他跟前凑的人好似多了些,而且个个眼色古怪。
“王爷晨安啊。”一人从边上过去,堆了笑问候。
“哦,牟大人安。”谢远琮点头回应。
牟大人说完还不走,似是斟酌良久,最后鼓了莫大勇气,以看晚辈的心态语重心长劝道:“王爷,万事不可Cao之过急啊。”
谢远琮还没闹明白,人说完就匆匆走了。正琢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