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马车过去吧。”画眉喘着粗气问道。
“哦!忘了。”沈不渝拍拍自己的脑袋,是她太心急,一出门就知道往前跑。
一辆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马车停在威严的王府大门口, 门前只有一个守卫,懒洋洋地眯着眼,倚着门框,不耐烦地挥着手说道:“走走走,王爷谁也不见!”
“王妃也不见吗?你去禀报。”画眉把食盒抱在怀里,甩了甩发酸的手说道。
新来的人怎么这么不靠谱!
那守卫作势摇关门赶人,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一边去,你们一个两个的,仰慕王爷也不找个新鲜的借口!这些日子,不知道多少姑娘说自己是王妃,让我们王爷空欢喜一场又一场!谁不知道咱们王爷对王妃痴情一片,为了她罪了秦贵妃,惹怒了皇上。你以为多带个丫鬟就像王妃了?王爷谁也不见!”
许清从后面赶过来,一看这个不长脑子的蠢货,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一把利剑架在守卫得脖子上,冷声道:“滚!”
“王府是没人了吗?这眼瞎的也能站这里!”许清看着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恨不能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许清几下就把剩下几个挡路者掀翻在地,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守卫如此松懈,是拿王爷的安全当儿戏吗?”许清一边走一边批评道。
他们动静闹这么大,自然惊动了其他人。
“出了什么事?”飞燕带着十几个守卫把他们团团围住,声音温柔似水。
“原来是姐姐回来了,给王妃请安。”她装作满脸的惊讶,让那些人都退下,对沈不渝十分亲昵。
不过,这声姐姐叫的沈不渝心中有些膈应,且不说年龄和尊卑,那做作的模样就是专门来给她心里添堵。沈不渝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过去。
半晌,她才上前扶起飞燕来:“无需多礼。”
沈不渝望着她,便想起了画眉所说的事,立即松开手,原本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也不见了。
那倒在地上的守卫一脸疑惑,飞燕都行了礼,那美人还真的是王妃?可惜净忙着耍嘴皮子,没认真瞧瞧她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让王爷如此着迷。
许清扬了扬手中的剑,那守卫向后耿着脖子,一脸惧怕。
“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整日在您屋里呆着,谁也不理,饭菜也不吃,愁死人了。”飞燕与之前沈不渝还在王府时不大一样了,话变得很多。
“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王爷。”沈不渝不想她一直跟在旁边聒噪不停。
“是。”
飞燕面露尴尬,却还是僵着笑离开了。
“你们也去吧。”沈不渝轻叹一声,把画眉和许清也赶走了。
她拎着食盒向那间屋子走去。
十王府,这个她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她又回来了。
宋乾,这个远离又接近的人,总是搁在心底,挥之不去。
沈不渝每走一步,心都跟着颤一下,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她提着Jing致小巧的食盒,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徐徐前行。
骄阳生辉,金光灿灿,清风拂过脸庞,在她的心上吹起轻柔的漪澜。
门前,一树桃花落尽,铺满一地的粉色花毯,风带走一阵芬芳。
屋里,传出低沉的琴音,浅浅诉着离愁别绪。
沈不渝犹豫着,提着食盒的手多用了几分力道,温柔如水的清眸,安静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都走到了这一步,她突然没了底气,但若是再转身回去,就露出自己的心思,跌了份,恐怕更为难堪。
思前想后,沈不渝秉着一腔孤勇,还是抬脚向前轻叩了扇门。
屋里的人,一颗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紧闭的门窗囚禁着他,还有满室缭绕的熏香。
他嘴角上扬,弯起好看的弧度,一身的清雅脱俗,仍旧坐着抚琴,并未站起身来。
见无人应门,沈不渝心里燃起莫名的怒火,提高了声音说道:“渝儿冒昧打扰王爷琴音,确实有事相求。”
宋乾无奈地摇摇头。
哎!这声音和口气疏离地让人心累。
宋乾一曲毕,终于起身来开了门。
浓烈的檀香味儿扑面而来,让沈不渝忍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了?”宋乾一脸担忧地问着。
“没事。”沈不渝低头,摇着手说道。
这门是得多久没打开了?
沈不渝抬眼望去,只见他一身月白色对襟长衫,站在那里也静静地看向她。
他那双好看的眉眼依旧,并不似外面所传借酒消愁,日益消沉,那她便也放心了。
“渝儿,有什么事?”他从暗影中走出来站在明光里,一张白皙的脸庞一如当初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就连脸上的笑漾出的纹路都不曾增减。
他们已经有很久没见面,又很久没说过话,现在四目相对,俱是如鲠在喉,却强颜欢笑着告诉你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