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什么心?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床塌边上, 半醉半醒地指责床上的人说道:“还留着你做什么?一口气咽下去不就完了?”
话音刚落,人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元妃倒下了,原本躺在床上染了重病的皇上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腿脚利索地下了床。
一旁一直默默守候着的年轻宫人上前服侍,穿衣、穿鞋。
“把她关起来,好生看着。”皇上吩咐道。
“是。”
年轻的宫人吩咐人进来把乱糟糟的寝宫收拾干净,顺便把元妃带出去,并且吩咐着:“手脚利索点,长着眼别惊动了其他的主子们。
皇上看着干净如初的整洁屋子,心情也缓和下来,眉头舒展开来,继而问道:“去看看欣妃在何处?”
“是。”这一次,这个年轻的宫人自己去了。
不多会儿,便有人悄悄来报,元妃跟着一起回来了。
皇上得了信,立即又回床上去了,继续躺着,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
欣妃才一踏进这寝殿,就觉得不过一会儿就发生了些变化,心中隐隐不安。
“元妃娘娘去哪了?”欣妃转头问着身边的熟悉而陌生的人。
“您里边请。”这宫人却答非所问。
元妃无奈,走都到皇上的床塌前,才发现已经醒来的人。
“皇上,您醒了。”元妃一时间眼睛一热,扑到床前,显得很是激动。
而皇上的脸却冷若冰霜,声音更是冰冷:“你倒是希望真不会醒来吧?”
元妃抬起头来看着他,满肚子委屈似的,却一句不能辩驳,更不能掉眼泪。她早知会有败露的一天,却希望这一天可以晚一点到来。她深知七王爷的Yin谋企图,又盼望他能早些识破一切。
皇上看着沉默不语的欣妃,朝一旁的人摆着手,端上来一杯酒。他闭着眼忍着心中的痛说道:“你喜欢的酒,朕赐给你的。”
欣妃最爱的酒,不过是最纯正的白酒,甘洌清泉,醉人心田,入人梦中。
她爱喝的,他竟然记得。
“谢皇上。”元妃含着泪一饮而尽,手松开了杯子,人慢慢地瘫倒下去。
一杯酒,结束一段路,毁灭一个希望。
“把她带到元妃那里,送她们一同上路。”
欣妃被两个人从地上架起来,刚出了门口,就开始狂吐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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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十王府中,则迎来了一队士兵,把整个王府团团围住。
带头的是奉阳城安全的府卫大人,冯将军。
“十王爷,请随我等走一趟。”冯将军手握腰间铁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沈不渝站在宋乾身后低声提醒道:“来者不善,城防守卫之责,不是交给了宋均吗?”
宋乾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怕是有了七哥的授意,冯将军才会如此秉公处理。
“好,本王随你们去。”宋乾说道。
转而又对沈不渝说道:“不可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沈不渝拧着眉毛不情愿地点点头。
望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整齐的步伐踩的尘土飞扬,沈不渝心中不是滋味,什么都不做真的有点困难。
“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许清站在一旁问道。
沈不渝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了屋子,这王府她许久许久不曾回来过,现在站在这里,心情复杂甚至沉重。
整个王府就像是一个快速衰老的美人,昔日的光华早就消失不见,只留下长满皱纹的外壳。但是沈不渝曾经住的屋子,却还是一尘不染。
沈不渝站在屋子里,四周看一圈,和原来一样的陈设,让她觉得陌生而熟悉。
“我也不想打扰你,不过,秦管家的事你肯定关心。”柳成风自外面进来,一把推开拦着路的许清,站在了沈不渝身后。
沈不渝把平复自己的心情,转身来说道:“你说。”
“他是中毒而死,不过这毒无色无味,一般人很难寻的到。中毒者一个时辰后就会死去,死后头发会部分变成白色,把毒性散发出去。这些事,应该是有人筹划已久。”柳成风在死牢里待了许久才发现这一情况。
“你觉得会是谁?”沈不渝知道他不可能只查到这一点东西,由点及线,肯定是牵引出许多事来。
柳成风神秘一笑,说道:“自然是有人想要斩草除根。根据星河部传来的消息看,七王府的管家与秦管家私交甚好。”
沈不渝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脸上并未有多少惊讶,只说道:“安王爷断了臂,秦家又遭此大难,已经完全失去了竞争力。但是苏家这三年却在慢慢复活,十王爷如今幽禁已满,多少还是有点威胁。”毕竟只有彻底把他们除去,宋均才能高枕无忧。
“我去保护王爷。”许清听罢他们的话之后,自告奋勇要去保护宋乾。
沈不渝思考了一下说道:“好,王爷的安危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