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
薛琰的视线被氤氲的热气遮挡着,渐渐迷糊了。
“真乖啊。”白盼顺着他的发丝抚摸,紧紧把人抱住了。
等薛琰躺回床榻,已经是半柱香之后。
白盼再要将手搭在他的腰际,薛琰便是说什么也不肯了。
“还在生气吗?”
薛琰背过身子,闭上眼睛,不想理睬,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发间蹭了蹭。
“我就说要将头发搅干,不然shi了睡枕,该如何是好?”
“……你话真多。”
薛琰眼神躲避,不敢看他,水里的肌肤相贴是实实在在的,直到到现在还未缓过神来。
“你不是要说刚才那女人的事吗?”
“是姑娘。”薛琰纠正道。
白盼又有些不悦,睨着薛琰的后脑勺,心想都成鬼了,便不要总想着跟普通人亲近,恐怕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不如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边——
白盼胡思乱想,面上也不显露,只是旁敲侧击道:“她话中似真似假,你莫要相信。”
薛琰微微点了点头:“我也觉着有些古怪。”
“嗯?”白盼轻讶:“你觉得哪里古怪?”
说到正事,薛琰便不再背着身子,转过脸,正对着白盼,道:“为官之人哪是这么轻易说辞就辞的,她那相公准备多年,为了就是金榜题名的那一刻,仕途辉煌腾达,在最要紧时刻,却徒然放弃,怎么也说不通。”
白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脸,含笑点头:“按叶眉心所说,丈夫总在夜里向她诉苦,可见是被鬼缠身,可我却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丝毫Yin气,她究竟是在说谎,还是确有其事?”
薛琰蹙眉思索片刻,却也一头雾水,干脆蒙了被褥,道:“先睡吧。”
“这就睡了?”
感觉到热气在耳边唬着,薛琰将身子往里缩了缩:“明日还要早起。”
白盼轻声哼着,像是应了。
薛琰如获大赦,松了口气,这孩子越是长大,心里便越有主意,有时候说了什么惹得不高兴了,立即就摆脸色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他弓着身,脊背贴在了白盼的胸膛上。
白盼勾起一抹浅笑,回抱住他。
该是我的,就总是我的。
……
一连下了几日的雨,好不容易晴转多云。
薛琰开了窗,给屋子里通通风,却见那日撑着油纸伞的姑娘又来了。
“请问有事吗?”他提高嗓子门道。
叶眉心与他对视,温柔地笑了笑。
薛琰眼神一晃,有些头晕目眩,他站稳脚跟,才出去开门。
当鬼久了,这种感觉头一次遇上,倒觉得新奇。
“仙人不在吗?”叶眉心掀开帽檐,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
薛琰回道:“他今日有事,出门了,大概傍晚才能回来。”
叶眉心叹气:“从那之后,又发生了几件怪事,本想今日问问仙人……真是不巧。”
白盼请她进门,青天白日,若让一名女子久久立与门外,被外人看到了,怕是要生出闲言碎语。
“不嫌弃的话,不妨说给我听。”
叶眉心点了点头,道:“好。”
……
那日我回到家,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总侵扰得我无法入眠。
相公失踪以后,府里省下一些存余,供我和丫鬟婆子日常开销。
我睡不着,便点燃油灯,整理丈夫的物品。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相公模样的小人,上面插着无数根针,旁边还有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人,同样扎着针。
——会不会是谁,诅咒了我相公?
——另一粉色衣裙的小人,又是谁?
我心中疑窦顿生,小心翼翼把小人放回原处,害怕打草惊蛇。
可谁又会进我和相公的厢房,顺便把小人悄无声息地放进去?
我猜,大概是我府上的人在作恶。
我相公可能也是被他们其中一人搬到了某处。
……
叶眉心说完,揪紧了裙摆,整张脸都带着淡淡的忧愁。
薛琰迟疑着问道:“那小人……可否借我看一下?”
叶眉心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已经将它烧了。”
“烧了?”薛琰一愣:“可是你——”
不是把它放回去了吗?
叶眉心见他愣神,便有些苦楚和伤感:“前几天刚找着的时候,确实将它放回了远处,可那东西藏在身边,到底是个祸害,我睡不着觉,整日提心吊胆的,想不理都不可能,加上心情烦躁,便一把火烧掉了。”
薛琰摩挲着茶柄,陷入短暂的思索。
“怎么了?”叶眉心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薛琰摇了摇头,若是能把小人带来,给白盼看看,说不定得出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