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些话听着戳心,焕娘不好当着任氏的面说出来,任氏如何不知道女儿心中所想,便笑道:“静贵妃一向安分,又有皇后在。”
迎上焕娘依旧带着怀疑的目光,任氏不
会让她在宫外提心吊胆,细细与她说了起来。
焕娘不清楚这些事,任氏是知道谢元思明明是有打得任家彻底起不来的机会的,他却并没有下狠手,说他是为了留着任家和林家互相制衡也对,说他还念着旧情也没什么不对。
再加上任家与太后一系浸yIn朝堂与后宫多年,自是明白断尾求生的道理,当下便当机立断退后保全,这才相安无事。
“往后退也有另一种结果,就是放下武器之后没有任何保命的能力。”任太后道,“若那时皇上再步步紧逼,等待任家的就是覆灭。”
焕娘想了想,便道:“皇上重恩情。”
任太后点点头,继续说:“我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即便不知道他会那么快借机发挥,也明白这一日是早晚的,但我也知道他的性情,看似淡漠无情,实则心里藏着。”
任家的富贵也顶了头,再往前走是不可能的,除非真有改朝换代的心思,不进则退,往后退几步也是正理,退了之后才有来日再进的机会。
“母亲和任家逃过一劫,皇上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同样皇上也并不会对母亲忘恩负义。”
任太后怜爱地看着焕娘,摸了摸她的头,道:“你也对皇上有救命之恩,他做事心里也清楚着。”
焕娘低了头,说是恩情,还有一层太后也心知肚明却没有说出来。
她一向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这些原也不是你该记挂着的,母亲告诉你,这事你放心,顾灵萱对你没法子,皇上、皇后和任家,都不会让她轻举妄动。”
得了任太后这句话,焕娘也只能安下心来,她到底也真的没什么办法将顾灵萱怎么样,人已经进了宫,还封了贵妃,岂是她担心就能处置得了的。
顾灵萱也实在有些无辜,若真的先动手,焕娘将来自是高枕无忧了,良心却过不太去。
只是她与顾灵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很多事情也终究是避不过去的。
她会对顾灵萱有怜悯之心,却不能放过顾德言。
韦氏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人,究竟是害她的多还是疼她的多,焕娘自己已是说不出来,光是对她好这一条就够她感念一辈子了。
无论杨姨娘死前有没有明确告诉焕娘韦氏是谁杀的,焕娘心里也早已有答案,她几乎可以肯定是伯府干的,和顾德言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仅是韦氏之死,焕娘从襁褓之时起就颠沛流离也是顾德言所致。
一个小小的婴孩,留在伯府又能如何呢?偏要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瞒着任氏和大长公主将她送往乡间,丢了刚好能当死了。
这是焕娘解不开的心结。
若不是她重活一次想开了,或是心眼儿再坏点,嫉恨伯府另外两位小姐都是轻的。
再让她钻牛角尖一点,说来她为什么上辈子会惨到那个地步,要是她一直都是顾家的姑娘,一切都不会发生。
上辈子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崇恭伯府,什么顾灵萱,但她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灵萱一定过得很好。
起码比她好。
她那时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人就能踩一脚。
焕娘想起来便时常讥笑自己,别人金尊玉贵当小姐,她对着男人摇尾乞怜。
顾德言既然自如此荒唐,那便不能怪她了。
顾德言与杨姨娘除了一个顾灵萱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只比顾灵萱小了一岁,一个才十岁左右大小。
大的那个叫顾淮茂,过不了多少日子也快到娶亲的时候了,比薛氏生的嫡长子还要再大上三岁。按顾家的规矩是不能先生庶子出来
的,但是杨姨娘生顾灵萱已经破了规矩了,刘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杨姨娘却是偏疼大女儿一些,两个儿子只让他们跟着伯府里其他哥哥弟弟一般教养,轻易也不去指手画脚。
这两个弟弟焕娘是见过几次的,小的那个还小,一团孩子气,大的那个看着有些机灵,和杨姨娘还有顾灵萱也不太像,见到焕娘就姐姐长姐姐短的,亲亲热热的像是从小在一块儿的姐弟。身边也没人教他这样,毕竟顾德言不太喜欢焕娘是公开的秘密,平时也只是面上过得去。
焕娘想起来金晖,这个弟弟才是一起长大的,比之顾淮茂那才是一点都不八面玲珑,人也闷闷的。
这样想着焕娘还担心金晖这个性子在外面吃不开,便索性拨了个小厮过去陪着他。
对于顾淮茂这个便宜弟弟,焕娘也没有亏待,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出嫁后又几乎不往伯府去,竟连他名字都说不太清楚。后来动起了心思便开始渐渐热络起来,堂哥堂弟都先不论了,顾德言的几个儿子里头,焕娘看着对顾淮茂最亲。
看得薛氏只恨顾淮茂生了一张他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