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躲还来不及,谁给他去收拾烂摊子。
再往顾淮茂身边查下去,竟发现这对夫妻被杀的前一天,顾淮茂给宫里的姐姐递过什么话,没有通过伯府,就是自己私下递的。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来顾灵萱被打入冷宫的消息,顾德言得知之后立刻便晕厥了过去。
焕娘被请回了崇恭伯府一趟,只见顾德言牙关紧咬,药还是好不容易才喂进去的,问薛氏顾淮茂去了哪里,薛氏哭哭啼啼只道先关在了自己屋子里,一
切还要等顾德言醒来再说。
焕娘叹了口气道:“我去问他吧。”
伯府已知晓顾灵萱出事的原因,事发前一丝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打得伯府措手不及。
顾淮茂见了焕娘,就哭道:“这回要怎么办,大姐姐去求求太后,放了姐姐罢。”
“真是你姐姐让人杀的人?”焕娘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事伯府都不知道,还有一个林皇后镇在后宫,顾灵萱不是鲁莽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向稳重得体,怎么敢真的做下杀人的事。
“我不知道”顾淮茂先是否认,而后又道,“我我怕他们还来纠缠我,心里怕极了,就去告诉给了二姐姐知道。后来第二天二姐姐nai妈的丈夫来找过我一次,让我不用担心。”
“你怎么和你二姐姐传的话?”焕娘心中冷笑,要钱的时候来找她,知道怕了解决不了就去找顾灵萱,这个顾淮茂也真是好打算。
顾淮茂闻言低下头去,哆嗦着嘴唇不敢说话,再焕娘逼问的目光下才道:“我实在是怕,就求了二姐姐想想办法,不然我在伯府过不下去,会成全京城的笑柄。”
又哭道:“姐姐也是被我逼得没办法,姐姐不是会下狠心的人,大姐姐进宫求一求太后吧!”
顾淮茂人还小没遇着事情过,才一丁点儿就觉得是天大的过不了的坎儿了,既是下定了决心去找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去,就还将事情往重了说,没想过顾灵萱要怎么给他解决,一心只想的是解决了就好。
焕娘回去之后便对裴宜乐叹道:“摊上这么个弟弟,也不知道他当时究竟还说了些什么,竟将顾灵萱逼到去杀人。”
“拖了她在外面的nai妈一家做的,没有顾德言和伯府插手,本就风险极大。”
焕娘怔怔地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走得稳稳的宁儿在面前乐此不疲地来回,隔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找的这都是什么人,哪有杀了人还拖到外面去,生怕别人不知道的。”
谁知裴宜乐听后竟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干的。”
焕娘冷不丁被他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问:“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她要杀人?”
“不知道。是我不放心那两人,便想盯他们一段时日。”裴宜乐解释道,“没有人会那么蠢,还特意把尸首示众,似这般坑蒙拐骗讨生计的人,突然消失不见或者死了的倒也是常事。他们杀了人总得回去交差,一发现是顾家的家仆,我的人便立刻连夜报与我知道,我又让人去查清楚了底细,知道是顾灵萱的心腹之后才让他们将尸体拖出来。”
焕娘似是不解,她疑惑地看了看裴宜乐,裴宜乐忍不住重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气道:“你先前成日地是不是暗中担心顾灵萱找你麻烦?”
焕娘这才恍然大悟,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隔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我一直怕她哪一日知道了杨姨娘的事她其实她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
“这回也是被她亲弟弟拖累,都杀了人,便不算无辜了。”裴宜乐淡淡道。
焕娘重重叹了口气,道:“顾淮茂会这样,也是我”
“好了,”裴宜乐打断了她,脸上的神色也看不分明,“木已成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裴宜乐,你其实一直都比我狠。”焕娘定定地看着他,“就像那时要将我杀死在牢里。”
“废话。”
焕娘无奈地摇摇头笑了,将宁儿抱到膝头坐着,给他擦了擦玩得出了汗的额头,轻声说:“有时我真不明白你们。”
“焕娘,你不必明白,或者慢慢会明白。国公府也
好,伯府也好,甚至是你的亲生母亲,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事的方法,有时实在顾不得别人,只顾好自己便罢,大抵人人都是如此。久而久之,我们这样的人便对对方也心知肚明,今日他做的,来日说不定我也会做,落了下风也是自己不如人。”
“那来日你又看我不顺眼了,我怕是又会被你找个机会弄死。”
“你也可以先下手为强,也不必内疚,很多人都会这样做,且你不做,我就会对你做。”
“那时你们都说我毒,其实你们一直比我要毒得多,只不过我的行事方式与你们完全不同,是一个异类。”
裴宜乐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赞许:“你本该是我们中的一个。看到四嫂了吗,你以为我不恨她吗?但是她罪不致死,又是寡嫂,我只能等着她下一回再出事,或许她会安静一辈子,那我便不能动手。”
焕娘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