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卫灼放下行李箱换上拖鞋,放轻呼吸走到客厅,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卧室分配表,发现只有写有许白字样的方框边上还空着,他暗自送了口气,按照指示,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分布在一条走廊上,一楼的灯光被挡在了拐角,卫灼担心惊扰已经睡着的人,没有开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前摸索。
正当他借着手电筒的光查看门上是否贴有门牌时,伴随着吱呀一声门板忽然向里陷去,按着门的手失去支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里面倒去!
心脏快要跳出来,他倒吸了一口气胡乱地寻找支撑,正在这时一只手臂横伸过来拦腰接住了他将他推出了门外,只听得”啪“的一声,整条走廊瞬间被暖黄的灯光充满。
卫灼借着手臂主人的支撑站稳,抬头刚要道谢,却在看清面前的人时,一下失了声。
韩臻也很惊讶,瞳孔微缩,确认似的把卫灼从上看到下。
卫灼被看得心惊不已,后知后觉自己还抓着韩臻的手臂,连忙松手后退说了一声:“谢谢。”
轻飘飘两个字落在空气里,没有任何回应。
在飞机上时,卫灼想了好几个在镜头前和韩臻相处的方案,挑来挑去最后还是觉得少相处最好——多说多错,不说总不会出错吧——谁知进入别墅五分钟没到,就和韩臻走了个对头碰。
尴尬在蔓延,卫灼用余光瞥了一眼摄像头上亮着的指示灯,不能再沉默下去,随便说点什么然后在韩臻翻脸之前收尾,最起码要在镜头前装成关系不错的样子。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话题时,韩臻从外面拉上了房间的门,将他和卫灼隔在了走廊上。
“刚到?”
“?”
卫灼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韩臻是在和他说话,受宠若惊地回答:“哦,是,刚到。”
“找卧室?”
他没有刻意压着声音,却也足够低沉,上扬的尾音几乎让卫灼产生一种亲近的错觉。
卫灼:“……”
韩臻见卫灼发愣,抬手指向走廊另一侧:“左边最里面,和许白一间。”
“哦……谢谢。”卫灼见惯了韩臻不言不语,状况外地冲着韩臻点了点头。
韩臻在原地站了片刻,越过卫灼走向楼梯,与卫灼擦肩而过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说了一句:“晚安。”
胸腔共振的低音,震得卫灼半边身酥酥的,明明离得很远,却仿佛被触到不自觉地耸了一下肩。直到走廊拐角处传来韩臻下楼的声音,他才转过身,望着空荡荡的走廊,眨了眨眼——
这、这就是影帝的演技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不错呢。
卫灼满怀着惊叹转身,经过楼梯时,发现厨房的灯亮着,他扶着楼梯的扶手向下看,不多时看到韩臻拿着一个杯子出来坐到了餐桌边。
在卫灼的印象中,韩臻总是克制又理性,身上带着冷调的味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有烟火气的韩臻——穿一身灰色的睡衣,骨节匀长的手握着透明的玻璃杯,另一只手握着手机,低头时细碎的黑发遮住了眉眼,冷淡的气场被暖黄的灯光盘剥而去,融散在静谧的夜里。
好像在等人。
卫灼不知怎么的冒出了这个念头,随即觉得可笑,大半夜的不睡觉等什么人?等他吗?
腕上用力,站直身体,卫灼松开扶手按照韩臻的指示往走廊尽头走去,推开房门,看到了一个上下层的床铺,下铺的被子拱起了一团,他关上房门,在黑暗中爬到了上铺,抖开被子盖在身上。
这三个月才刚刚开始呢。
卫灼这样想。
第6章
卫灼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许白已经不在房间,他拿过脚底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赶紧爬起来叠好被子下床出门。
楼下传来说话声,卫灼关上房门往下走,在餐厅碰见了端着一盘子蛋饼出来的徐绍成。
徐绍成是时下最火爆男团的老幺,今年刚满十九岁,顶着一头紫色的头发,身穿一件黑色的大背心,露出的手臂白皙而又肌理分明,在杭州的三月天里格外的清凉。
两人曾在跨年演唱会的舞台上聊过天,乍然碰见也只是愣了一瞬,徐绍成露出了招牌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乖巧地打招呼:“哥,你醒啦。”
卫灼回以笑容:“你们在做早餐?”
正说着,又有两个人探出头来,一个是许白,另一个是人称行走的CD的歌王容笑。
卫灼出演过容笑的专辑MV男主角,十分熟络,他拍拍徐绍成的肩膀,越过去容笑打招呼:“好久不见。”转头一拳捶在许白的肩膀上:“怎么不早点叫我?”
许白还拿着锅铲,夸张地倒退了几步,无辜地说:“韩臻说你来得晚,让你多睡会儿。”
末了还挤了下眼睛,意思——怎么回事儿,有猫腻啊。
卫灼哑然。他哪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几个月没见,韩臻和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