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了些许冷漠和疏离。
林母突然觉得,她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大儿子。
她有些慌乱地撇开眼神,就听到林之水毫无情绪波动地开口:“妈。”
林母有些激动,他终于肯再次喊自己一次了吗?
但是她转头看过去,看到的还是冷漠的眼神。
“一会儿您别太激动。”林之水说完这句话,就继续往前走。
仿佛刚刚只是个善意的提醒。
也确实只是个善意的提醒。
一直沉默着的贺延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替他拢了拢衣领。
越靠近探监的地方,林母就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是,还有什么比林家破产更坏的事情吗?
她想,应该没有了吧。
“马上就来了。”领路的人恭敬地站在了旁边。
林之水有些累了。
他半倚在贺延身上,眯了眯眼睛。
贺延替他拨开额前的碎发,吻了吻他的额头,小声问他:“又困了吗?”
林之水摇了摇头。
他只是累,不是困了。
马上要有一场戏,他哪里会困。
先被领着出来的是宿安。
比起之前的温和有礼,他的头发被剃光了,脸上多了两道伤,像是被人踢伤的,眼里已经没了那股子的温柔意气,甚至在看到林之水的时候,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贺延盯着他的神情,在心底嘲讽。
到底还是年轻,哪怕是跟着宿远做了那么多事,还是经不过打击。
就算从他那出去了,监狱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好忍受的。
再然后,便是个戴着手铐脚镣的男人。
他也穿了一身囚服,低着头,头发也已经被剃光了。
脖子上还有着隐隐的血迹,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
囚服的领子大,露出了小半片烧伤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