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心回老家了,其实走之前他还特地来找过晴明,让他为自己占卜一下将来的运势以及天皇是否会回心转意。但晴明占卜出的结果不太好,上面说他可能后半辈子也只能待在老家了,于是治部卿更加受伤了。
晴明不太理解他的感受,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治部卿也看出来他是真不懂,诉了半天苦让自己心情没那么低落后就走了。留下晴明一个人对着占卜的结果发呆,他没有把话说完,后半辈子只能待在老家的意思,其实是死亡。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失踪的?”
“前日。”长岛宏吉拿出来羽毛,晴明接过来查看,发现确实是姑获鸟的羽毛没错,但不太对劲。“我与惠织外出理事,原本还得在外地待上一段时间,但那群废物却无法照顾好我们的儿子,让他被妖怪抓去!”站在长岛宏吉后面的侍女由于主人的怒气跪了下来,长岛宏吉冷哼一声,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晴明看了眼那低着头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侍女,白嫩的脖子后面全是鞭痕。
“您该早点来找我。”
“抱歉,我一开始以为……”长岛宏吉的话并没有说完,晴明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会去相信这些鬼神之事,这羽毛上面气息混乱,想必经过了许多人的手。
“无妨。”晴明扶起了跪着的侍女,叹息,“多行善事总是没错的。”
长岛宏吉看了他的动作,有些不喜,侍女见此露出惊恐的表情,身体颤抖起来,长岛宏吉厌烦的挥手,“下去吧。”
“是,大人。”侍女行礼后小心翼翼的退下,晴明注意到了她红红的眼角和走路的姿势,他曾经听说过长岛宏吉对下人很严厉,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是谁发现的?”
“一个叫阿兰的侍女,已经离开了。”长岛宏吉不太在意晴明的眼神,“原本就是要走的。我见她手脚越来越不如往日利索,加上这几年惠织房里的首饰总是丢失,就给了钱打发她回去。”
晴明点头,“可否告知她的住所?倘若要找回您的儿子,可能会需要她提供一些帮助,如果她还愿意。”
“帮助?”长岛宏吉在口中重复这个词语,觉得有些新奇,“一个侍女的帮助?哈哈,晴明大人果真如传言中一样。她们不过是下等人罢了,能给我们什么帮助。再说,她要是真有什么作用,也该为此感恩戴德。”
“您是否该对我感恩戴德?”晴明的语气很平淡,月光透过庭院层层枝叶映在地上,原本摇曳着的树停止了,没有风,此时是夏季,但长岛宏吉感到了寒冷。他想要发怒,令奴仆将眼前这大言不惭的人扔出去,但当他对上那双狐狸眼时整个人都冷汗直冒,危机感使他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对于晴明的言行非常不满意,事实上请求晴明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是做到了极限。而他现在却因为一个贱民而侮辱他,要不是天皇的信赖晴明,他还不能动手,现在早就想办法除掉他了,不过没关系,等找到儿子之后,就算没办法彻底扳倒Yin阳寮,他也一定会给晴明找些麻烦,报此大仇。
“晴明大人说话时也该注意一些分寸。”长岛宏吉握紧了拳头,“我明天会派人带您过去的,您还有什么需求?”
“我想去看看那间房。”晴明对他的语言并不感到冒犯,那些小动作也熟视无睹。
“行。”
晴明跟着他来到了那间房。长岛宏吉的妻子惠织正抱着孩子的衣物无声的哭泣着,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她惊恐的看向他们,显然对自己丈夫以及晴明等人的来到感到震惊,晴明见此皱着眉准备退出去,长岛宏吉应该告诉他自己的妻子在这里,或者事先通知她离去,毕竟打扰到女性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滚出去,待在这碍眼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长岛宏吉拦住了晴明,并且对自己的妻子不耐烦的呵斥,惠织迅速的收起了那副受伤的神情,她放下手中的衣物,用手帕擦干眼泪,低着头走了出去,温顺的样子让晴明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这副模样。
“抱歉,夫人。无意打扰。”
“道歉又有什么作用呢?你们男人啊……”惠织走过他时轻声回答,眼中满是泪水。
道歉没有任何作用,它永远也抵消不了你犯的过错,不论有意无意,你都伤害了那个人。大天狗看了看女人孤独离去,在心中默念。长岛宏吉多看了几眼他,但碍于晴明的身份并没有开口。
晴明走到房间里拾起了小儿的衣物,闭上眼睛感知周围事物,然后迅速向空中扔去一张空白的符纸,用手指画出复杂的符文。符咒在晴明睁开眼时突然炸裂,化作青烟散尽,他长呼了口气,道,“他还活着。”
“嗯?”长岛宏吉愣住了,他对晴明的话不太明白。
“您的儿子还活着。”晴明再次回答。
“我知道。”长岛宏吉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我需要你帮我从姑获鸟里救回他,你现在应该为我占卜他的地点,然后立马动身去找他,而不是在这里说些无聊的话。”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