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登机箱往黎天浩手里一塞,推着他就往前跑,“快走快走!”
“啊,那我走了!月姐再见!”
辛月强撑着自己恍惚的思绪对他说了再见。
望着黎天浩消失在安检口的背影,辛月满脑子都是那天他醉酒后说的话。
如果那些话原本就是要对她说的,那他说的跟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过了年,他们这群小孩就要19岁了。
秦丞父亲有意开始给他之后继承家业铺路,过年这几天,他带着秦丞到处跑,从公司股东,到各个合作伙伴,各个都去混了个脸熟。
秦丞自己说他爸就像是个耍猴的,而他就是被耍的那个猴。
从初四送完黎天浩开始,他就躲在辛月家里不肯回去。
家里只有两间房,易宣不肯和他分享房间,他也不愿意睡沙发,便撺掇着辛月搬去雅川的房子住两天。
辛月神思恍惚,没多想什么就答应了。
她一直在想黎天浩。
他人虽然走了,但他在辛月心里埋了一颗□□。
辛月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新年很快就过完了,回家过年的大部队重回Z城,年后的聚会风chao开始刮起,酒吧街又恢复了热闹。
罗彪这段时间不在城里,秦丞又外借给了辛月做场外援助,易宣便每天和辛月一起出门,一个去黑钻,一个去D&M,过了一点,两人再一起回家。
十点到一点这段时间,是他们一天中唯一不在一起的时间。
这天,乐文来给辛月送资料,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辛月吓了一跳,不留神打翻了手边的咖啡,白瓷的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乐文反应很快,他把文件放在沙发上,转身出去拿了清洁工具过来。
“月姐,我来清吧。”
他让辛月站到一边,自己打扫。
“抱歉,麻烦你了。”辛月按着眉心,隐隐的头痛让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太不小心了。”
“没事、没事。”乐文弯腰去捡碎瓷片,不经意地说:“不过月姐,你最近可能是真的有点累了吧,我看你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辛月怔了怔,“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不一会儿,乐文收拾好了碎瓷片,拖了地,才让辛月过去坐着。
他把垃圾放在门边,准备一会儿走的时候带走,却突然又有人推门进来。
是秦丞。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Jing瘦男子。
秦丞拿着烟,他不敢把烟味儿带进办公室里,便停在门外边,只把那个男的推进来了。
“他说他是凯哥的表弟,我就给带上来了。”
“表弟?”
邵凯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妈妈,也没有任何表亲,他爸爸的亲戚也早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很轻易地识破了表弟这个身份是假的,辛月正欲拆穿,但那人却突然出声。
男声唯唯诺诺的,带着点忐忑的意思:“辛月姐,我表哥很久没跟我联系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她眉头一皱。
他知道她的名字。
辛月让秦丞和乐文都先下去,她和“表弟”单独留在了办公室。
辛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这张桌子下方有一个报警器,如果有任何危险,她只要按下报警器,楼下就会有人冲上来。
但她想多了。
“表弟”对她的警惕并不在意,反而开门见山地对她说:“我叫何山,是凯哥的探子。凯哥出事了是不是?”
何山这时说话的声音冷冽低沉,完全没有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忐忑和弱小。
面对着好像换了一个人的何山,辛月皱眉,这时候才认真的打量起他的眼睛。
何山眼神锋利,面容冷峻,不像在说谎。
辛月问:“你怎么知道?”
“凯哥出事前跟我打了电话,说如果他出事,让我把一些东西交给你。”何山说着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U盘放在她面前。
辛月冷声问:“这里面是什么?”
“是桑旗在Y市和Z城的动向,还有一些关于你的隐私。”何山面不改色地说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相当冷酷。
辛月心头一跳,“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何山顿了一下,解释道:“凯哥说过,如果他出事,让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年前你身边跟着的人撤走了,但那个人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个人,指的大约是易宣。
“这两天我一直在酒吧门口徘徊,确认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我才敢露面。”何山说完停了一下,然后问辛月:“凯哥他……还活着吗?”
这个问句太重,重到拖着辛月的心狠狠往下一坠。
辛月点了点头。
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