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熙容小脸一垮,她直觉江煦帝不会说什么好话,心里对芝枫堂一事有些失落,恹恹问道:“什么条件啊?”
江煦帝眼看熙容的表情变化,他冷冷道:“以后,把自称改了。”
“嗯?”熙容仰起头,她还在呆愣之中,就那么看着江煦帝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
江煦帝耐着性子道:“休要再称自己为嫔妾,朕听不习惯。”
熙容不太明白,她傻愣愣地问道:“可是……这不合规矩啊。”
往日她还没进宫时,在江煦帝面前没大没小是常事,可那时熙容并非深宫妇人,如今要她再没大没小一个,熙容是决计不敢如此的。
江煦帝垂眸望着眼前娇小的女子,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朕就是宫里的规矩,有朕在,你便不必害怕。”
熙容紧抿了唇,她好半响没答话,脑中一直在思索着江煦帝这辈子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大,直到江煦帝见她不动,伸手在熙容眼前晃了晃,熙容脸上这才挂了丝笑,她强撑着回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煦帝一时不语,他自然看得出熙容的勉强,便缓缓伸出手,牵起了熙容垂在衣袖下的小手,淡淡道:“走吧。”
熙容手指一僵,江煦帝掌中力道不容质疑,她被他一路带到了马车上。
车厢内瓜果茶点俱全,帐幔华贵Jing致,只是过于寂静,寂静到没有一丝声响。
熙容背脊发凉,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悄悄往江煦帝的方向瞥去,只见男人此刻已然换下龙袍,穿得跟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似的,他竟然舍弃了自己至高无上的帝王身份,究竟是何意?
她暗自琢磨,浑然不觉露出衣袖的五指在抠弄软垫,直到葱白的指尖被男人一把握住。熙容一惊,抬眸朝江煦帝望去,耳畔他冷沉的声音袭来:“在想什么?”
熙容小脸微红,垂下头讷讷道:“没……没什么。”
她掌下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料男人的大掌堪比铁铸,此刻依然纹丝不动。
江煦帝在马车内闭目养神,似乎对窗外景象并不好奇,他嗓音淡淡道了句:“别多想。”
熙容不知为何,竟从江煦帝这番难得舒适的姿态中,读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或许此刻的他,是真的全然放松吧。
思及此,熙容也不愿再多想,这一刻,她宁可相信美好的谎言,也不愿去深究血淋淋的事实。她掀起另一边的车帘一角,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窥探着外头熙攘的街头景象。
一个孩童举了个糖葫芦走在街头,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全然不知身后奔来一匹骏马。
熙容情急之下,连忙喊了一声:“小心!”
只可惜她那声呼喊,没入人声鼎沸的街头中,男童根本就听不见,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男童的父亲赶来,将男童一把拉入怀中,小家伙这才幸免于难。
熙容在马车内见到这一幕,顿时长吁一口气,她放下车帘,一转头却见方才闭目养神的江煦帝,此刻早已醒来,一双黑黝黝的凤眸就那么盯着自己,似乎有几分不悦。
“皇……公子怎么醒了?”熙容起先还不解,直到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发现方才无意间挣脱了江煦帝的手掌,想来他才会睁开凤眸。
熙容张了张僵硬的小嘴,刚想好道歉之语,却见江煦帝重新握住了自己娇嫩的手。
男人丢下一句话,便继续闭眸:
“休要离开朕。”
第55章
马车驶入芝枫堂后面的小巷, 在拐角处停下, 伪装成奴仆的宫人手脚利索, 在马车前摆好墩子。
江煦帝率先走下马车, 熙容在他后头探出头来, 还未适应耀目的阳光, 便见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到眼前。
熙容愣神之际,不由想到, 江煦帝待自己如此之好, 她若不趁机享受, 日后哪有这机会呢?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 伸出自己矜贵的小手,满意地放入江煦帝掌心。那得意的小模样,就如熙容之前收到的那只日益肥胖的短腿猫儿。
江煦帝忍了笑意,修长的手臂一勾, 便将人给带下马车。
林恒寿今日也出宫陪同,他跟在江煦帝和熙容二人身后, 一同进了芝枫堂的后院。这是一家民间戏馆, 却是以听戏时出售的糕点出名,据说是入口即化, 酥香无比, 可只有来这儿听戏的人才能吃上。
掌柜规矩大, 就连权贵都不会多看一眼。每日卖座全凭排队争抢,可今日天子来此,掌柜有再大的胆子都不敢托大, 他早在昨日便上上下下吩咐好,切勿怠慢了贵客。
至于究竟是何等尊贵的客人,掌柜受林恒寿之托,唯有缄口不言。
此刻江煦帝带着熙容入了三楼雅间,熙容发现整个雅间里只摆了两张椅子,糕点倒是放了不少。她挣开江煦帝的手,去尝了几口桌上的糕点,果然是名不虚传。
熙容舒服得眯起了眼,又对江煦帝给她的待遇感到十分诧异,扭头看了他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