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擦身的都不晓得。
翌日清晨,熙容醒来时分,身边再次空无一人,可她这回一点儿都不想念江煦帝了,许是上辈子的经历太过可怕,熙容此刻只觉浑身一个哆嗦。
她往锦被里缩了缩,鼻尖的龙涎香气味却挥之不去。
熙容有些烦躁,索性起身又沐浴了一遍,也不知自己身上有没有染上江煦帝的气味,尽管对方长得高大俊美,可她心里嫌弃得很。
狗男人终究是狗男人。
不过今天就能见到爹娘了,熙容坐在膳桌前,小口用着Jing致的早膳,正当她脑中想着该如何与爹娘诉说时,突然间感到腹部阵痛袭来。
那剧烈的痛感,让熙容额角一下子流下冷汗,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子一歪,便自鼓凳滑落在地,随后不省人事了。
最后的印象唯有艾香白桃焦急的呼喊声。
江煦帝散了早朝,正走在一处宫道上,突然见养心殿的小宫女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跪在他面前磕头道:“皇上,贵人她突然晕倒了!”
此刻辅国公沈长风带着妻子纪氏过来,恰好便见到这一幕,原本喜悦的心情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江煦帝沉了脸色,问道:“可有叫太医?”
小宫女身子抖了下,哭哭啼啼道:“太医已经去请了,可奴婢走的时候,贵人的七窍都开始流血了。”
七窍流血,那是凡胎将死之兆。
纪氏听见小宫女这般说,她挺着个大肚子本就体弱,此刻当场便要晕厥,幸亏沈长风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纪氏这才勉强缓过气来。
江煦帝径自丢下二人,便快步朝养心殿赶去。
沈长风和纪氏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二人紧随其后,一同去了养心殿。
艾香去请了太医院首过来,此刻正给熙容搭脉止血。太医院知道容贵人得宠,又听艾香说情况危急,自然不敢怠慢,院首亲自过来坐镇,倒是将原本危急的情况扭转了些。
熙容此刻面色苍白地躺在罗汉床上,眼角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看着有些骇人。她就这么静静地卧在被窝里,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白玉雕像。
纪氏见女儿这般,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哭出声来。沈长风赶紧搂住妻子,心里刀钻一般的疼痛。
江煦帝沉声问那太医院首:“她的情况如何?”
太医院首摇了摇头,一脸惭愧道:“老夫无能,只约莫知道贵人是中了毒,却不知究竟是何毒。”
饶是江煦帝再冷静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当真废物!朕要你何用?!”
“皇、皇上息怒……”太医院首诚惶诚恐地跪在江煦帝面前,他自然知道容贵人在皇上心中的重要,可奈何就是诊不出脉象来,此刻除了着急就没别的法子。
江煦帝额头隐隐跃动着青筋,他招来林恒寿下令道:“召国师清玄入宫,立刻!”
林恒寿唯有应诺,擦了擦脸上冷汗,随后便出去了。
沈长风听见江煦帝的吩咐,他皱起长眉,颇为不赞同道:“皇上,国师毕竟不是医者,此等紧要关头,怎能将希望寄托于国师身上?这可关乎到微臣女儿的性命啊!”
再者,国师清玄与江煦帝素来不对付,这是朝野上下都知晓的事儿。
江煦帝却冷声说了一句:“辅国公怎知国师不会医术?他是朕的人。”
沈长风一愣,突然想起当初大女儿沈连云成为天运福女一事,当时他就在想是否为国师和皇上串通一气,故意而为之,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
至于江煦帝为何要瞒着众人,故意制造与国师不对付的假象,此刻沈长风早已无力追究,他看着自己女儿苍白的脸色,对江煦帝的怨怼油然而生。
皇上如此强势,为何就保护不了他后宫的一个女子?
想当初沈长风夜里睡不着,也曾找过江煦帝彻夜详谈,皇上是跟他再三保证熙容不会有事儿,沈长风这才放心的。可自熙容进宫后发生的事儿,沈长风后来略有耳闻,江煦帝如此失信,他实在感到痛心。
“皇上……”就在此时,躺在床榻上的熙容突然睁开双眼,气息微弱地唤了一声江煦帝。
这下子江煦帝和沈长风顾不得僵硬的气氛,纷纷上前查探熙容的情况。
先开口的是沈长风身边的纪氏,她多日未见女儿,此刻忍不住关心道:“容儿,爹娘来看你了,你觉得如何?忍着点痛,马上就能好了。”
江煦帝见此,便在一旁吩咐太医院首再想点法子,务必要控制住熙容的情况,让她撑到国师清玄赶到。
熙容看到许久未见的爹娘,苍白如昙花一般的容颜上露出一抹笑来,她微微喘了一口气,这才轻声说道:“临死前见一面爹娘,熙容心里已经满足了。”
沈长风饶是平日里沉稳如山,可他此刻心里都快急死了,忍不住轻斥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爹娘和皇上都会救你的!”
熙容抿了抿唇,面上笑意浅淡又苦涩,在她临死前的最后关头,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