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心怀不轨的人,就算是投资再多,严墨戟也不会让他占据一点股份;他和苑家这位五少爷相识也有数月,对这位五少爷的脾性也算是略知一二,值得自己信任。
尽管在之前的粮行事件中,苑五少爷没有出手帮忙,但是严墨戟其实心里并不是很在意。
在商言商,之前的自己确实没有展现出让苑五少爷帮忙的价值,要是苑五少爷是个随便为了眼缘就跟其他商贾对立的莽人,他还有点信不过呢。
买下周围的几家铺子之后,严墨戟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装。
把几家铺子之间的隔墙全部打通,让铺子连成了一间足有近千平米、特别宽敞的空地;
靠近院落的一侧墙壁,每隔一段掏空半截,露出后面的小厨房,用作现做现卖的吃食;
靠近街道的一侧墙壁,开上低窗,做成对外的售卖窗口,像卤货、点心直接的吃食,可以同时对内和对外售卖等等。
原来的什锦食铺面,因为带着很大的后院,严墨戟没有和新铺面打通,留作后厨和仓库用了。
等新铺面装修完成,严墨戟在旧铺子上挂了告示牌,关了一天店,全力准备起新铺子的食材。
什锦食的老食客们都听说了什锦食要扩大铺面的消息,一方面惊讶什锦食扩张得如此之快,另一方面也多少带了些期盼——
之前什锦食的铺面确实太小了些,买什么吃食都要排队,如今铺面扩大了,想必在什锦食买吃食也没那么难了;而且,那位屡出美食的小老板,会不会推出什么新鲜的美味?
怀着这样的期待,等到新店开张,问声而来的客人们几乎踏破了什锦食的门槛。
开店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初,就算是清晨的镇上,空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灼热,从家中走到什锦食的人,额头脸颊大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然而,走进什锦食,却让他们感觉到一阵清凉,屋内的温度似乎比屋外要低许多,走进来能够感觉到皮肤上凉丝丝的,格外舒爽。
“哟,这店里还真凉快!”
“谁说不是呢,老板该不会是放了冰吧?”
“你想得但是美哩,镇上除了苑家,哪还有人家用得起冰!”
客人们三三两两说着,看起了店里的吃食。
与之前什锦食的大杂烩不同,这次宽阔的铺子里两侧靠墙,按照吃食分门别类开着不同的摊位:有整整齐齐码在油纸上的卤货摊位;有摆着冒着热气、用木格子隔开的圆盆的什锦煮摊位;还有少不了的、能看到烧热的鏊子的煎饼摊位……
之前人人爱喝的锈茶,也单独开了个柜台贩卖,加上了一些惯常的酒水,同时也应季推出了酸梅汤、绿豆汤等消暑饮品。
当然,除了这些早就深入人心的吃食之外,眼尖的客人还看到了什锦食有了新的东西。
看起来像是点心的摊位上,摆着一个个外表橙黄、蓬松香软的小点心,凑近了还能闻到特别诱人的甜香。
“伙计,这是何物?”有客人走近摊位问道。
新来的伙计脸色白净,按照严墨戟特意训练过的露出亲切的笑容:“这个是我们东家新做的吃食,叫做蛋糕,五文钱一块,可甜了,客官来一份尝尝?”
那客人也是什锦食的常客了,一听是那位厨艺高超的什锦食东家研究出来的,立刻爽快地道:“那来一份尝尝!”
只一口,那人就被戚风蛋糕的松软香甜征服,瞪大了眼睛:“好吃!”
蛋糕的香味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后头来的见先吃螃蟹的人一脸赞赏,也不再犹豫,纷纷解囊尝鲜:“给我也来一块!”
现在摆上货架的戚风蛋糕是严墨戟又调整过的,不光专门定制了模具,还买了些瓜子果干加在蛋糕里,让蛋糕吃起来更有风味,不会显得寡淡。
这几日钱平每日都要打发蛋清,严墨戟看钱平认真肯干,干脆手把手教了他如何制作戚风蛋糕,然后把蛋糕的制作全权托付给了钱平。
私下里,张大娘虽然最近因着家里有事一脸焦虑,可还是忍不住隐晦地提醒严墨戟,这么好的手艺莫要传授给外人,该留着给自个儿家人才是。
严墨戟对此不以为意——且不说他信任自己看人的目光,只说他脑袋里存着的万千食谱菜谱,一个最普通的戚风蛋糕的制作方法算得了什么呢?
若是钱平为了这一个技能就自立门户跑掉,严墨戟相信最亏的人绝对不是自己。
钱平忙着做蛋糕,李四也没闲着。
现在他们俩都已经不跑堂了,跑堂这种只需要一点眼色就能胜任的工作,让李四钱平两个武人来做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李四现在负责做面条。
用上内力之后,揉面、拉面的效率都比严墨戟一个普通人强多了,而且严墨戟观察下来,发现李四似乎也很有表演天赋,做拉面时总能拗出夸张的动作,叫围观群众惊叹。
因此严墨戟把做燕鱼拉面的手法、新想出来的做刀削面的手法都教给了李四,让李四单独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