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任何惩处,也没有一个人来审问于他,若不是他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便是忌惮他身后的人。
朝中必会派人过来接管瘟疫之事,他不能如此被动下去。
“朕倒是不知,季太守如此能言善辩。”男人一声冷笑,出现在了牢外。
“苏十参见陛下。”守在牢外那人早已站直了身子侯在,男人出声之后他便单膝跪了下去。
“陛下,”牢里的人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九五至尊,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有些颤颤巍巍,“微臣,常熟太守季军,参见陛下。”
“都下去,全盛守在便可。”男人身形高大,长手长脚,一踏入牢房便衬的里面愈发狭小,声音平静,却给人一种风雨预来的错觉。
“是。”苏严和苏十二人没有一丝犹豫,干脆利落便退了出去。
“苏管家,苏侍卫,这边交给禁军便是,苏侍卫近日辛苦了。”牢外已经有禁军守在,为首那人上前拱手说了一句,伸手挠了挠头,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人家已经看守了许多日,他们上来便接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颇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
“无事,告辞。”苏十摇了摇头,拱手还了一礼。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比起守在这每日听那个太守喋喋不休,他更愿意去城外协助主子和林安公子救治百姓。
不过小主子和陛下已经来了,主子和他们,也快该撤下来了。
苏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各位禁军兄弟守着吧,我们便先行告退了。”苏严笑着说了一句,语气温和。
他还要去整理一下近日在这太守府上所查所寻出的东西呢,好交给陛下身边那个全盛公公接手。
主事之人未到时,他们可遵循了自家老爷的命令,去稳定局面,现在可不能。
那样,就太逾越了。
“慢走。”那个禁军点了点头,挥手唤了人过来,守在了私牢之外。
“起来吧。”这间牢房是普通牢房的样子,简简单单,除了牢里一张简陋的桌子和四个木质长凳,便只有墙角铺着的干草了。
虽设了水牢,却未真的将人投入水牢里去受苦,倒是让他好过了许多日。
程臬在桌前落座,面上没有任何神色。
“微臣,叩谢陛下。”季军此时已经稳定了下来,面上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以头触地拜了一下,才站起身来。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身形有些微胖,长相普通,却也不算难看。
审时度势的本事,却是炉火纯青。
“季太守,可知罪?”程臬只是轻飘飘的扔了句话过去,神色并未任何明显变化,语气堪称温和。
“陛下,微臣冤枉啊,是,微臣命令守卫不许放那些流民进城,”那季军深吸了口气,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来,神色却仍是带了几分卑微。
“但是近年常熟收成也并不如往年,若是收了那些百姓进城,这常熟,也养不起他们啊,反倒容易滋生诸多事端来。”
“微臣也没想到,会爆发了瘟疫来。”那位季太守神色沉痛了几分,脊背愈发弯了些许。
“是微臣失职在先。”
“可是陛下,微臣不是不想弥补,但是苏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前宁安侯爷来常熟时,径自私自带了人围了微臣太守府,拿了微臣,便要接手常熟防卫和百姓救治。”
“微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那苏见洲,不过带了兵来,还带了先帝赐的免死金牌来。
他,不得不束手就擒。
但是他们这位堂堂的苏战神啊,怎么就忘了呢,哪有帝位上的人,不忌惮手握重兵的人呢,更何况当初的战神,如今手上已经没有兵权了。
常熟这池浑水,也就只有苏家这个爱民如子的家族才会往里搅和。
一个已经将侯爵传给下一代的前侯爷,已经将兵权交给旁人的前战神,伸手插手朝中之事,虽算不得大忌,但是先帝那句,宁安侯府,拥兵自重,他可不相信,陛下心里没半点疙瘩。
“呵,”一身龙袍那人轻笑了一声,情绪莫名,“如此说来,季太守是认罪了不成?”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爱在他这上眼药。
苏家父子,便挡了这么多人的路不成?
可是为了百姓征战沙场的,是苏见洲一手带出来的苏家军,尽心扶持他的,是他的阿诺。
这些人,怎么敢?
呵。
“微臣,知错。”季军心一狠,便跪了下去。他的罪,不过是治理不善罢了,可是那苏见洲,却是无视律法,私自扣押朝中之臣。
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
程臬摇了摇头,眸色划过几分怜悯。
这位季太守,恐怕还未想清楚,自己为何会被直接关起来。
常熟之事,他们既然已经知了先兆,便不会让瘟疫闹大,又得让此事人尽皆知。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