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这不是大变活人吗,明明一个潇洒肆意的小侯爷,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娇滴滴的女儿家。
还是有人不信邪,居然真的问了出来,“小侯爷怎会是女子?”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阿诺出生的那年,安国和吴国之间战乱未休,父皇和苏老侯爷商议之后,便将她当了女儿家来养。”上首的人神色坦然,看着底下那人越走越近。
“全盛。”
“是。”全盛躬身应了一句,将袖中的那道圣旨和一封书信拿了出来,亲自走到下面去递给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大臣。
皆是先帝笔迹,一道是赐婚圣旨,一封是先帝当年与苏老侯爷相商议的书信。
白纸黑字,不容辩解。
苏诺十分淡然,在殿中屈膝跪了下去,“宁安侯苏诺,见过陛下。”
看过那封书信和圣旨的人,再看向苏诺的视线都带了敬佩和无奈。
是他们太过无用,无一能人为将,才老侯爷忍痛将自己的女儿当做男儿养了这些年。再一细思这些年来小侯爷的所作所为,便愈发愧疚。
作为一个女儿家,她却披了官袍为朝中出了诸多力气,丝毫不逊色于世上男儿。
最后接过信和圣旨的朱尚书,他看了手上的东西之后久久不语,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劳烦尚书大人,将上面的内容念出来。”
上首之人语气温和,不是命令,而是恳请。
“是。”朱尚书拱手郑重应下,才站直了身子,声音宏厚的念了出来。
先是那封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吾友见洲,今边界未稳,朝中无能臣,军队不可无将,宁安侯府不可后继无人。”
而后是圣旨,是赐婚圣旨,给程臬和苏诺。上面的年份,是小侯爷出生那年。
圣旨是真的,当年先帝真的下过这样的旨意,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这道旨意,最终也没有昭告天下。
因为宁安侯府没有小姐出生,而是小世子。
本该是被销毁的圣旨,可是当时皇后娘娘还在,暗地里留了下来。
却没留在宫中,而是着人送了出去,送到了苏诺的父侯手上。
而这封圣旨,是程臬亲自从老侯爷那求来的,在苏诺不知道的时候。
书信是假,也是当年与圣旨一起送出去的。
先皇后娘娘擅长模仿先帝笔迹,连不为人知的小癖好都一清二楚,先帝手下的洲字,历来是少一点的。
那时的皇后娘娘,便为苏诺准备好了退路。
程臬知道宁安侯府有道未曾面世的圣旨,却不知道是有何用处,直到前世老侯爷来宫中要带走那具尸体。
所以今生在常熟之时,他便去求了老侯爷许久,才将东西拿了回来。
阿诺就是阿诺,他不会委屈她,要她改名换姓而后入宫。
苏诺,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宁安侯府世子,也是后来的惊才绝艳宁安小侯爷,也是他该明媒正娶的人。
殿内有些安静,所有的朝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有些矫情,什么都不说,又觉得对不起宁安侯府。
换位思考,若是要他们将家里的女儿当男儿养着,为了这江山社稷去抗大旗,那可是在掏他们的心窝啊。
“微臣恳请陛下,遵循先帝遗旨。”先跪下去的那位朱大人,他的语气沉重。
心里却是无奈,原来如此,小侯爷才一直拒绝他的好意,如今这一出,陛下自然也不是仅仅为了恢复小侯爷的女儿身,那他自然也是要推一把的。
“微臣,恳请陛下遵循先帝遗旨。”程翎也跪了下去,圆脸上一片正色。
下一个是张安,而后是那位苏尚书。
仿佛是找到了显示自己心意的地方,越来越多的大臣跪了下去,恳请程臬遵循先帝遗旨。
上首之人并未开口说什么,却是自座上站了起来,往殿下而来,弯腰将人扶了起来。
“诸位不必劝,朕虽有意,却并非为遵循先帝遗旨,阿诺,你可愿为朕妻?”男人看向眼前人的视线温和,耐心。
“以宁安侯之位,为我妻。”
最后简简单单三个字,被男人说的千回百转。
“微臣荣幸之至。”苏诺笑了开来,与男人相对而立在殿中。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同一时间,这八字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紫裙白袍,站在一起和谐的不行。
细看之下,才会发现,陛下袖口上的花纹,原是小侯爷腰间那白色腰带的花纹如出一辙。
婚期定在七月,昭告天下之时,还带了大赦三月的旨意。
是真正意义上的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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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必如此执着?”上首座上那人叹了口气,却仍是不肯松口。
“臣并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臣手上有这两样物品,可是臣不能轻易给出去,那是臣的孩子最后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