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所以,东西我已准备妥当。”
说话之间,女子张开手掌,略施术法,便已隔空取来金曜陨铁:“现在,咱们可以谈谈条件了。”
司烜问:“你想要怎样?”
对于曾经的手下败将,他的语调中带着不屑一顾。论修为术法,九泉灵姬再闭关五百年,大抵才勉强能搏个平手。
很显然,她也能听出司烜的不屑之意,却不恼火,不急不慌说道:“我不怕死,可你却怕你的人死。”
痛处教人戳中,司烜眸中火焰纹骤然雪亮,昭示怒意骤来:“难道你以为,你还有本事同我谈条件?”
“你若来抢,我便毁了这金曜陨铁。”九泉灵姬早有玉石俱焚之心,高举铁矿石,威胁道,“我这九泉澡泽绵延百里,你们想深入地下再寻一块倒也无妨,只不知那个人等不等得起?”
“你!”司烜心有怒意,却奈她不得,转而道,“你究竟想怎样?”
“我不要任何东西,而且还要‘善意’地提醒你。”九泉灵姬望着铁矿,勾唇一笑,分外刻毒,“我要提醒你,凡是接受此物之人,必中诅咒。”
九泉灵姬最擅巫蛊诅咒之术,司烜不曾应话,只等她继续说下去。
女子掩唇低笑,愈发恶毒,恰如毒蛇吐信:“司烜大神,我诅咒你与挚爱天人永隔。”
“哪怕人世变幻,时空流转,你们近在咫尺,也不得相逢。”
女子朝司烜行去,双手奉上金曜陨铁:“请司烜大人‘笑’纳。”
昔日司烜杀她爱侣,如今诅咒落回身上,当真算得因缘际会,因果轮回。
她手中的金曜陨铁是救陈川的宝物,也是对司烜最恶毒的诅咒。
可是,在这个地方,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留一条命在,不相逢、不相见,又算得上什么呢?
司烜甚至不曾蹙眉,接过铁矿石,堪称四平八稳。只见他反手一抛,正好将东西送到须弥手里:“你们先去锻造。”
“看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九泉灵姬还在说风凉话,不知此命将休,“哪怕永世不得相见,你也要救他。”
司烜没有答话,广袖之下,二指之间,骤现火刃。
司烜广袖挥却,女人的低笑声戛然而止——火刃已将她的喉管割断,青绿色血迹自灰白的颈子上流淌而出,如泉水涌动。
女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甚至来不及痛呼,便轰然倒落。
须弥与阿螺并未走远,听闻动静,蓦然回眸,这才发觉,原来九泉灵姬腰腹以下遍青鳞,竟是人身蛇尾。
当年她遭司烜重创,修为几乎毁于一旦,即便于澡泽闭关数百年,也只能维持半人半蛇形态。
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毒咒也不是他们这种凡夫俗子能解的。须弥心系陈川,当即说道:“咱们快去锻造人偶。”
不出三日,由金曜陨铁锻造的人偶终于成型。这三日里,司烜又对人偶注入火神之力,极力要让它所含灵力与陈川肖似。
梵笙墓室成了他们最后的避难所,人偶便是在此锻造而成。
须弥捧着陨铁人偶送出来,不禁担忧:“可是,这巴掌大小的人偶,如何骗得过容晦?”
司烜睥着人偶,喃喃说道,“竭力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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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陈川正饱受煎熬。
冰寒印与火神印相克,在他体内角逐,致使身躯仿佛一瞬沉沦火海,下一瞬又浸没在冰河。
容晦只是坐上壁观,不曾出手相助,也不曾施加折磨,甚至都不曾再与陈川说一字半句。
陈川蜷缩在神殿一角,下唇已被齿关咬得血rou模糊。如若可以,他真想昏死过去。
“如果你走出去,所受的折磨只会比现下更重几分。”
终于,容晦的声音再度回响在神殿里。
陈川启唇时,牙齿都在打颤:“你……你想要我怎样?”
“留在这里,陪伴你的神明。”容晦声音大多时候都是这么平缓,甚至算得上安抚人心的平和,“只要你献上忠诚,我会赐予你无上荣耀。”
“荣耀?”陈川刚要说下去,猝然发觉寒意退去,灼热痛楚翻滚在胸膛,“唔!”
“你可以成为第二个巫燧,若是你灵慧过人,修成神祇也不无可能。”容晦说此话时,并不掩饰意图,满满皆是诱哄。
“听起来,真是美好啊。”陈川捂着胸膛低笑,等到稍稍压制住痛楚,才重重叹息,“只可惜……”
容晦十分好奇:“可惜什么?”
陈川讽刺容晦痴心妄想:“可惜,我已将忠诚献给另一位神明。”
“真是顽固又愚昧。”容晦并未恼怒,语调以及平静如水,“不过凡人都是这副模样,自以为是,却又逃不出神的掌控。”
“陈川,我有的是耐心。”
陈川反唇相讥:“能和容晦大神你耗下去,足以证明我的本事。”
“牙尖嘴利毫无益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