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儿,定能青云直上。
见孟老爷心情好,庄七赶紧卖乖,说是此生只想伺候老爷,哪儿也不去。
孟老爷数落了他几句,便将昨日之事尽数揭过了。
临出门前,孟老爷忽然问道,听说新请的先生又病了。
庄七一听,心里直打鼓,生怕柳生在孟老爷面前说了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撒谎道,这几日天气转凉,想是先生不注意,又害了病。
孟老爷叹了口气,说道,等他养好了病,封些银子,让他自行去罢。
庄七忙折回来,连声道,对外说是府里供的考生,求功名的,如今赶他出去。。。
孟老爷说道,也罢,那便养着,只是他院中之事,休要再提,暮亭心中着实介意,容不下他。
庄七唯唯诺诺应了,走出书房,忽然浑身脱了力,走了几步,坐在廊下,却是怎么也起不来身,听着淅淅沥沥的冷雨,发了好久的呆。
17.
入秋的冷雨一场接过一场,南乡处处Yin冷。
偏是这人身子骨都乏腻的时节,南阳王扛着六皇子的大旗,举兵北上,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翻江跨河,直奔京城而去,左右城县无一敢战,皆是闭城不出。
巧的是,北方外族好似串通了一般,趁势作乱,压的边疆几十万军兵不敢离守,那新帝也断不肯让这大好河山被羌人趁虚而入,只得眼睁睁看着败势如山倒,南军兵步步逼近。
两月功夫,国内情势翻天覆地。
孟老爷看罢信,对王氏笑道,前线大捷,已然攻下沧洲,一月内便可取了京城,王爷叮嘱咱们,切切要打点好沿途粮草供给。
王氏万没想到老王爷与羌人早有勾结,便是王家坐镇北方也不曾察觉,先前的隐隐担忧已随着封封战报都化了去,柔声说道,我哥哥已然在北地购了粮草,给王爷备齐了十日富足的。
孟老爷听罢,点了点头,说道,甚好,如今战时,大舅子定是花了好大笔钱财,这份功劳,王爷日后定然记得。
王氏站起身,恭敬地作揖,孟老爷扶她坐下,转脸又想起什么,秀眉一挑,看向庄七,一言不发。
庄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举着叠银票,手足无措。
原是孟老爷吩咐他战前偷偷将家产卖掉,便是让些利,也要赶紧凑钱出来,偏这庄七小心地过了头,左拖右拖,压着南乡的产业不卖,拖了一个月,仗也打起来,物价飞升,田产铺面这种带不走的,倒是谁也不愿买,此时出手,着实亏的厉害。
孟老爷数那银票,愈看愈气,怒道,原先连庄子带田产,少说近千万两,如今倒好,又是这么二百万,我孟家世代积德,请了你这么个祖宗回来供着。
庄七也是后悔不迭,偷眼看孟老爷那黑白分明的瞳仁冒着火,直往大夫人腿边躲,口中颤声道,小的知错了,小的愚笨,不知王爷此行如有神助。。。
话未说完,那叠银票已然砸在脸上,庄七忙不迭一一捡好,就听孟老爷骂道,还要叫你知晓,我和姑父做什么事儿,还要叫你同意了,你怎的不坐这儿我站着。
庄七话也不敢说,眼巴巴地望着大夫人王氏。
王氏从他手中拿过银票,细细清点后,对庄七说道,你也恁是糊涂,老爷叫你做什么,你听话便是,自己拿了主意,到头来坏了事。
数落完庄七,王氏又对孟老爷说道,老爷莫要动怒,若是如信上所说,一月即可功成,我们王家再凑个五百万两,大体也够了,便是现下赔一些,日后王爷入京,南地尽入老爷囊中,到时候,所有东西,都拿的回来。
孟老爷指着庄七说道,我心里明白,可一想到这个蠢货故意拖延。。。
他说了一半,见庄七目光瑟缩,隐隐含泪,想到庄七也是怕一朝事败,孟家牵涉其中,才如此做法,孟老爷强忍下怒火,说道,若不是往日的情份,我定叫人打死了你,扔到城西乱葬岗,看哪个敢来拣你。
那城西乱葬岗多野狗,比狼还凶,夜里刨尸挖坟,吃死人rou,眼睛都是红的。
庄七听的瑟瑟发抖,就听门外有人报说,二姨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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