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林溪月痛苦地抱住了脑袋,语气哽咽:“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林家……对不起他……”
冰冷的栏杆硌着后腰,迟纵仰起头,让夜风吹干眼里的水渍,梦呓似的开口:“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喜欢我,不知道他付出了那么多……
事到如今再回首去看,他们都是林厌充满苦难的人生里无法推卸的凶手,哪怕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二人的本意。可伤害已经造成,留下了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创口,那人却一声未吭,只是选择以时间封尘,直至结痂后脱落,重生出新的皮rou——
哪怕仍然留有淡淡的痕迹,可林厌依旧潇洒的选择放下。
但他们不能。
那是无法挽回的罪证、是悔不当初的愧疚、亦是无法割舍的牵绊。
像是缠绕着颈部的绳,绳子的另一头握在林厌手里,哪怕对方并不需要,却仍然牢牢牵引着他们的身体、他们的灵魂……
他们心甘情愿。
只因为那个人是林厌——
是被他们错过了、伤害了,却又深深喜欢着地、深爱着的人。
第六十章
喝得不省人事的林厌在房间里安静的睡着,滴酒未沾的两位Alpha却仿佛大醉了一场,用言语为刃,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会儿气喘吁吁的站在天台上,又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也不知是谁先冷静了下来,搓掉脸上风干了的泪痕;也不知是谁先平复了呼吸,用力按着疼痛不堪的胸口。浓密的黑幕落在两人之间,只留下一个勉强可辨的、模糊的轮廓,将所有不堪与狼狈掩盖了去,却不能修饰心中的痛惜与悔恨。
直到次日的朝阳在地平线上升起,第一缕晨曦将天空染成鱼肚白,他们终于收拾好了所有的失态,唯剩下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种,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迟纵是第一个推开天台大门的人,埋入楼梯间的那一瞬,暖气的热风迎面扑来,仿佛是重返人间的信号,他早被冻僵的手脚哆嗦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
林溪月在他后面咳嗽了两下,脑袋昏昏沉沉的,经历过巨大起伏的情绪现已平息,像是海啸之后的沙滩,将那些平日里深藏海底的东西一股脑的翻了上来,乱七八糟的堆在一块儿,满目狼藉。
两人跌跌撞撞的下了楼,在林厌紧闭的房门前滞留了片刻,然后难得有默契的分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随着门板合上的声音,走廊再次恢复了寂静。
林厌的生活向来规律,哪怕是宿醉,也不过比平时晚起了两个小时,睁眼时因为窗帘被人细心拉好的关系,倒也没觉得阳光有多么刺眼;倒是大脑还有些昏沉,一时半会儿躺着不想动。
后来掀开被子才发现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这会儿闷了一夜,混着烟酒的味道,让林厌直皱眉。他有些无法忍耐的爬下床,落地时发现脚还有点发软,只好一路扶着东西,缓缓挪到了浴室里。
直到他拧开花洒,温热的水流从头浇下的时候,昨晚的记忆也才断断续续的重现在脑海里……好像是他去洗手间清醒一下的时候,被一对随地大小便的AOsao扰了,后来差点打起来……接着那两个混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消息,从天而降的帮了他一把。
这种仿佛“救驾”的剧情让林厌平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挤了点儿沐浴露抹在身上……至于再后来发生的事情,他有点记不清了,就记得迟纵好像很生气,林溪月先把他带出了洗手间……然后好像还说了一些话?
算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林厌如此想着,伸手将花洒拿下来,将身上的泡沫冲刷干净。
洗漱一番后,果然Jing神了许多,林厌一出浴室,就听见了一阵手机铃声,发现是被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可怜的手机一宿没有充电,又因为主人洗澡响了近二十分钟没人接,这会儿林厌刚点亮屏幕,就看见电池的标志闪烁了一下,奄奄一息的宣告阵亡。
“……”
等充好电再次开机又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在这期间未接来电又多了几个,全是魏鹤轩打来的……昨天自己被林溪月和迟纵接回来后,还没跟对方联系过。林厌回拨了过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林哥你没事吧林哥!我昨晚也喝懵了到后来直接断片了……哎这事是我的不对,把你带过去了又没看住,还好你弟和那个迟总赶过来了……说起来他俩很熟吗?”
前几句林厌听着还挺感动的,结果最后一句加上便又成了八卦,差点给他气笑了:“放心,我没事,这会儿好得很……不过你怎么知道迟纵电话的?”
“那就好那就好,”魏鹤轩松了口气,“昨天你把手机落在吧台上了,他正好打电话进来,我那时真喝不下了,就给你接了……不过迟总对你可是真爱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亲自开车来,你真不考虑一下?”
“……你真是少说两句能死对吧。”林厌深吸一口气,“行了不跟你说了,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