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叫声,同时伴随着不舒服地呜咽。
在盛珉鸥看破一切的盯视下,我撅起嘴,无奈放下背包,从里面抱出那只废墟上捡到的小家伙。
小家伙通体黄色,只脸和尾巴尖稍稍有点黑,是只正宗小土狗。
“哥哥,可爱吧?我们带回家养好不好?”我将小狗举起来,凑向盛珉鸥,一脸讨好。
盛珉鸥嫌恶地往台阶上又走了一步,远离我和我手里的小狗。
“妈妈不会同意。”
我将小狗抱进怀里,不是很有底气道:“不要紧,妈妈最疼我了,她会同意的。”
盛珉鸥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小土狗,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上走。
事实证明,我妈再疼我,也不能容忍家里突然多了只脏兮兮,身份不明,还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的小土狗。
她回到家发现小狗时,简直是尖叫着要我把它丢出去,我和她发生了激烈争吵,抱着小狗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哭得伤心欲绝。
再晚一些时候,我爸回来了,在了解了大致情况与矛盾所在后,他来敲门,让我先出去吃饭。
我爸一向讲道理,我听他语气觉得有戏,忙擦去眼泪开了门。
整餐饭气氛压抑,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心情闲聊。到快吃完了,我爸扒着饭对我妈道:“既然小枫喜欢,不然就留下来养吧?”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了我妈痛脚,她黑着脸,重重放下筷子,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养养养,你什么都要养!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当好人谁不会,但你有这能力有这财力当吗?你以为我们家是什么,百万富翁啊?我们只是工薪阶层,养两个孩子都吃力,你还想养只狗?”她好像在说狗的事,又好像不是,“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掉毛的东西,看到猫狗就头疼。养只鸟我或许还能接受,一只狗,我坚决不允许!”
我爸也垮下脸:“你不养就不养,有话好好说,干嘛这种态度伤孩子的心。”
“我伤孩子的心?我现在成坏人了是吧?我没有心是吗!!”
父母愈演愈烈的争吵使我感到非常害怕,他们面红耳赤嘶吼的样子,就好像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你们别吵了!”我心里很不好受,皱起脸在餐桌上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度让场面更加混乱。
我爸喘着气,稍稍被我的哭声唤回了理智,努力用平和的声音让盛珉鸥带我回屋里做作业。
盛珉鸥嘴里说着“好”,拽起我的手就往屋里走。
他一关门,餐厅里便又爆发出争吵声,大多是我妈的声音,压抑的,烦躁的,怒火蓬勃的。
我抱起蜷在角落睡觉的小狗坐到床上,默默掉着眼泪,心里已经有了预感,我可能留不住它。
“把狗放下,作业拿出来。”
我房间大一些,除了床和衣柜,还有余地摆下一张书桌。做作业时,盛珉鸥会在我的房间一起做,这样我有哪里不懂的也可以及时问他。我整个小学的功课基本都是盛珉鸥辅导的,父母可以说极其省心。
“呜呜不要……”十岁前我脾气特别倔,有点恃宠而骄的趋势。后来我爸过世,家里遭逢巨变,这才成功把这股趋势压了回去。再后来虽然还倔,但也只在有关盛珉鸥的事上倔。
盛珉鸥耐心有限,不顾我的拒绝,伸手就来抓我怀里的小狗。
小狗受到惊吓,又或者感知到盛珉鸥对它的不喜,混乱中一口咬上盛珉鸥手掌。
盛珉鸥飞快缩手,与小指衔接的那侧手掌被小狗的牙齿划出两道血痕,不算严重,但仍然让我心惊胆战。
“哥哥,你怎么样?”我丢下小狗,着急地上前查看盛珉鸥的伤口。
盛珉鸥握住手腕,垂眼注视着自己不断渗血的伤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朝他伤口呼着气,再次问道:“哥哥,疼不疼?”
盛珉鸥好似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他长久地静止在那里,一动不动。
同时,屋外又传来父母们的吵架声,我妈还摔了碗。
“你当这里是什么,是流浪动物避难所吗?要养可以,我走,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我不想和你吵……”
“谁想和你吵了?”
盛珉鸥突然动了,他挥开我,走向床头柜:“我不喜欢它。”
我一愣,急急跟到他身边:“哥哥,对不起……”
盛珉鸥抽了几张纸巾,按在自己伤口上,鲜红的颜色很快从纸巾表面浮出,他似乎并不觉得痛,眉头也没皱一下,越过我走向房门。
“家里的流浪动物,一只就够了。”经过我时,他低低在我耳边说道。
我错愕地回头,那时候并不能很确切地明白他的意思,后来长大明白了,又已经错过了安慰他的最佳时机。
盛珉鸥开了房门,走到喘着粗气的父母面前,告诉他们自己被狗咬了。
我爸闻言十分紧张,马上就说要带他去打针。
“你看看